“夠了夠了!若離哥,你再把長的樹幹砍兩半,咱搬車上去!”
砍起柴來是快,可收拾起來就慢了,本來南若離也想直接用那“一法通,萬法皆明”一下子搞定,江不易卻攔著他,說自己早晨晨練幾乎沒有達到目標,要自己來,南若離想了想,就幹脆收拾起細柴來,讓江不易獨自收攏樹幹。過了半個時辰,江不易氣喘籲籲的靠在馬車上,滿頭大汗,臉上卻是帶著笑容。
架好馬,兩人走在回程路上,仰頭看看了已經通亮的天空,南若離轉頭道:“來的時候你不是問我,什麼是道麼?”
正眯著眼睛看鳥的江不易聞言,回道:“嗯,若離哥,你說說看,道究竟是什麼!”
整理整理語言,南若離開口道:“道,應該說是世間萬物存在於世間的根本!”
“根本?為什麼呢?”
“那我問你,古時候,如果那時候我們沒有語言,沒有認知,那時候道還是道麼?”
“啊?我不明白!”江不易撓了撓頭,看了看寬闊的天空:“若離哥,這根以前也有關係麼?”
“嗯,道這個字,不知道是那位前賢命名的。我來的路上想了很久,如果以前沒有萬物,道還是道麼?其實上,我們現在所表達的語言,所命名的事物,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你想想,如果,我把咱眼前的這匹老馬喚作小狗,小鹿,小老鼠,你是怎麼想的?”
“可是它就是馬啊,怎麼會是小狗呢?”江不易疑惑。
“你為什麼知道它是馬?”
“呃,所有人都知道啊,它就是馬啊!”
“實際上,這是前人命名的,所以我們就認為它是馬,知道這種動物是馬,但如果前人把它命名是狗呢?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它為狗呢?”
江不易邊走邊想你南若離的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麼,道的話,就不能稱之為道了!”
“那該是什麼呢?”
“用現在的話說,就應該是規則,或者說,事物存在在這裏,就是現在言中的‘道’了!”南若離眼眸神采奕奕,神情淡然。
“還是不懂。”江不易搖搖頭,看著南若離。
南若離抬頭望天:“萬物初生,那就是道,道就是萬物存在之理,存在,就是道之體現!我們餓了吃飯就是道,困了睡覺也是道,傷心會哭也是道,道就是道,讓萬物生滅,讓萬物遵循。”
“那我們現在之所以會去討論道,也是道的一種體現麼?”
“也可以這樣說。應該說,我挺佩服前賢的,發現了這種至理,然後用道之一字體現它的存在。”
“那麼,修道修的是什麼呢?”江不易半懂不懂的問。
“修道之人,大部分都是在修規則。”
“那他們豈不是修錯了麼?”
“不,應該說,他們隻是修行道的一部分,真正修道者,修習的應該是天地萬物,知其理,觀萬物之形,而體自身,顯現規則之像,而後才算得道。”南若離輕聲道。
“那我們知道了道的意義,是不是我們就是在修道?”
“那隻是體會自身,並非修道。修道,將道之韻律存於心,體會萬物生滅,得天地運轉,聚****與神,而後清明靈智,依規律作息,依規則而事,才為修道!”
“呃,若離哥,你真厲害!可我還是不懂!”江不易最終還是不明白南若離口中所語。
“等你多讀些詩書,多見識人世,自然可以明白!”
“哦。若離哥,到城裏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好!”南若離點了點頭,仰頭再次看了看天空。
道,存於心,念於神,自得自在,自會自明,闡述,隻是語言,而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