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軍營,其實不過是一個占地麵積比平常的雜兵據點要大一點罷了。加上外圍四個方向的四個木製塔樓,在塔樓頂上全天都有兩個哨兵在那裏守衛著。從外麵遠遠看上去確實跟一個全副武裝的正規軍營挺像。
不過,雜兵終究還是雜兵,沒有係統的訓練,沒有統一的指揮與管理,沒有一個有著規範化作戰的首領的統禦,當真正的挑戰到來的時候,他們在這些挑戰的麵前,隻不過是一捧風一吹就灰飛煙滅的沙子而已。
雖然在他們的看管下,靖村裏的村民們表麵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進攻能力,近乎於失去武力能力地任憑他們宰割,但在他們圍著篝火,分食著從村子裏掠奪來的食物和美酒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那些離他們不遠處的山下村子裏的村民們,無一不是用被仇恨染紅的雙眼瞪著他們。
正如唐天和郭梓朋所說的那樣,這些村民每一個人都是一團幹透了的柴火,他們現在一直積壓著自己內心的憤怒,靜等著的就是他們這幾個火源。
而在他們將這把大火引到實驗室之前,必須要得到他們的信任,猶其是郭梓朋和唐天二人,他們的臉孔,在這個村裏年輕的說不知道,年老的卻幾乎沒有人不認識。當初雖然兩個人沒有參與過對靖村多次的大清洗,但是,在後來的幾次對靖村不安力量的圍剿中卻不少露麵。
而在這其中,郭梓朋手上還沾著靖村村民的鮮血,如此看來,要讓靖村的村民去接納郭梓朋的話,怕是困難重重。
而唐天雖然來的次數比郭梓朋少,手上也沒有郭梓朋那麼多的血債,但是村裏的人都知道這個教授新任的三號殺手。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年齡左右的毛頭小子,卻有著近乎與其年齡不相匹配的冷峻與嚴肅。對待事物的看法也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
另外兩個雖然似乎與唐天和郭梓朋沒有什麼太大的表麵聯係,但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村裏光屁股玩泥的小孩兒都懂的。
而這個時候讓這四個身份和背景都不怎麼惹人喜歡的家夥們來對他們說服然後一起去反抗教授,肯定是是誰也不會去這麼冒然答應的。
一行人進了村子之後,由楊杏芸帶領著去了村子裏最大的一家,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仍舊還在開張營業的旅店——八方客旅店。旅店的老板對於郭梓朋已經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而當楊杏芸帶著郭梓朋等人進入旅店的時候,先是一驚,然後便是滿臉堆滿了笑容。
店老板姓姚,是早年來到靖村打拚生活的,自家的旅店自從由他開辦起來的那一天,便一次又一次見證了靖村的多少次的腥風血雨,每一次教授的大清洗都給姚老板的生意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每次都硬挺了過來。如今的八方客旅店雖然門麵依舊大開,但真正住店的人已經不過了,店裏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為山頂上的“軍營”裏的軍爺們做飯。
郭梓朋等人進來之前,姚老板還在為自己今天如何上山送飯發愁,他的店裏最後一個夥計在昨天被山上軍營裏的人們一頓毆打之後,在今天上午拖著一條殘腿離開了村子。
已經沒有人再敢上去給那些軍爺們送飯了,如果碰得上他們高興還好,如果碰上他們不高興的時候,輕則打,重則殺。這個旅店裏除了廚師之外的四個夥計死了一個跑了三個,今天如果再沒人來幫他送飯,他的旅店關張事小,被上麵那幫爺爺們追下來,要了自己全家的老命是真。
在這個村裏已經生存了這麼多年,現在再離開這裏換到別的什麼地方,也已經無法生存,更何況自己的父母和妻兒都在這個村子裏,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父母妻兒受到任何的牽聯,那麼自己怕是死都無法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而當郭梓朋和唐天等人進到店裏之後,姚老板看著這個教授麵前的大紅人,心裏一驚然後又是一喜,隻要自己現在想盡辦法討好了這個大紅人的歡心,然後在他的麵前乞求兩句,給自己全家一個活路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現在店裏已經沒有了幫手,所有的一切都由姚老板親自來,矮胖的身子卻熟練地端著盤子快步走到郭梓朋等人挑坐的一張桌子跟前,將上等的茶放在桌上,沒等郭梓朋吩咐,便對著店裏的唯一的一個廚師喊道把店裏所有好吃的都端上來。
“店家,不用這樣,我們隻是想在這裏找個住處,隨便吃點便可。”秋景年轉過臉去看著姚老板,對於這個一臉生意相的老板如此的殷勤,一向謹慎的秋景年心裏犯起了嘀咕。而郭梓朋和唐天笑而不語,一行人在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而現在他們來這裏也是為了救這個村子,現在借著教授的光,吃頓好的,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