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生活 第一百二十節 尚雲斌(1 / 3)

也不知道在黑暗與知覺的暫時丟失中迷失了多長時間,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從斷斷續續的意識恢複中了解到自己一直處於被挪動的狀態。

而自己的意識的恢複是來自於一盆從頭上直接澆下來的冷水。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看到眼前的事物,卻是在從頭上流下的水背後形成的水簾子裏。滿臉都是冷水,一時間自己竟沒有一下子看清楚周圍的一切,隻覺得有不少人在自己的眼前走動。

這是郭梓朋睜開眼之後的第一感覺,自己也最討厭的感覺,很少有人能夠讓自己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也很少有人能夠在自己的地盤上給自己下絆子。

隨著視線的漸漸開始變得清晰,而自己身邊緊挨著坐著的唐天三人也是一頭的冷水,看上去也是一臉的迷惑與茫然。

“歡迎來到你曾經打算給我安排的住處,我親愛的頭領。”一個蒼老空白的聲音從郭梓朋的另一邊傳來,循聲而去,那個背弓如蝦一般的老者,在一個身體健壯的漢子的攙扶下,向著自己慢慢走來。

“我記得你……”郭梓朋冷冷地說,“看來你一直沒有對你當初所做的事情,有哪怕一絲的後悔,而你對於我所賜於你的心的生存機會也沒有抱有哪怕一絲的珍惜。”

“不,不,不”老者冷笑一聲,堅定地搖了搖頭,雙眼眯成一條幾乎快要看不到的線一般,“我得感謝你,真正地感謝你。我的頭領,如果不是你當初因為你那內心的憐憫,我不會有今天得以翻盤的機會。”說完,幹癟的嘴角揚起一絲勝利的笑。

“你似乎笑得有點太早了,尚雲斌先生。”郭梓朋同樣報以冷冷的表情,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嚐試著變得更加陰冷而不可接近,使得自己得以在心理和周圍氛圍上占據一絲勝利的機會。

“啊……真了不起,原來你還一直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貴人多忘事呢,不過,我還是願意你稱我為尚段,因為我還記得你當初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副讓我到現在依舊記憶猶新的嘴臉。”尚雲斌冷笑著說,“不要因為你現在成為了我的階下囚,而渴望我會像你一樣心生憐憫,我沒有那份閑心,更沒有那份氣度。”

“自從我被你從楓枝鎮頭領的椅子上拉下來的那一刻起,我就充滿了仇恨,對你的仇恨,我在這裏已經掌管這裏幾十年了,這裏的每一寸土地無一不是由我的血汗所築起,自從楓枝鎮與楓葉鎮分開之後,我可以說為上麵立下了汗馬功勞。”尚雲斌邊說話,邊怒指著頭頂,另一條胳膊雖然被一旁的大漢緊緊扶著,但也因為激動而不住地顫抖。

“但是……上麵卻把我當狗一樣,用之則來,揮之則去。而你這個毛頭小子,沒有任何的功勞,卻敢跑到這裏來搶我的交椅。”尚雲斌指著郭梓朋的鼻子,嘴裏所剩無幾的幾顆老牙,在幹癟的嘴一張一合間,盡顯無餘。

“既然你已經抓住我了,又何必說這麼多呢,如果你不怕你無法跟上麵交待的話,你現在盡可以隨時殺了我。”郭梓朋冷冷地說了一句,幹脆調過頭去,不再去看那張讓自己心生厭惡的臉。

“不要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如果說以前,我可以這任由你為自己辯解,但現在,你沒有任何的優勢,小子。”說著,尚雲斌從懷裏掏出唐天原本交出去的那塊令牌,借著一根細紅繩,一頭係在令牌的一端,一頭纏在自己的一個手指上。

“我想,你在上麵呆了那麼久,而且,你也在這個組織裏呆過,對於眼前這塊令牌肯定再熟悉不過了。”郭梓朋聽著尚雲斌的話,不由地轉過臉來看,當視線與那塊懸在自己眼前的令牌相遇的時候,郭梓朋最後的一絲希望也開始搖搖欲墮了。

看到郭梓朋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尚雲斌心裏此時樂開了花,被郭梓朋壓在底下多年的怨氣此時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