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倒了倒靠在床頭,蔚唁正準備喊人,門就被一個胖胖的小身子撞了開來,小心翼翼的往屋內看了幾眼,賊賊環顧了一番才敢進屋推上門,誰知道一轉頭一對上了蔚唁似笑非笑的眼神,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清楚人了才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嚇死寶寶了…”
蔚唁忍俊不禁,朝她招了招手,“地上涼,快點起來。”潯兒吭哧吭哧的從地上站起朝蔚唁跑了過去,卻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爬上床在蔚唁腿上坐下,打量著蔚唁的麵色,“姐姐,潯兒好擔心你啊,姐姐流了好多的血,都是潯兒不好…”
潯兒癟了癟嘴,“要是潯兒不貪嘴,就不會害的姐姐被壞人害了,要不是有美人叔叔在,姐姐就危險了…”
“…美人叔叔?”蔚唁好奇的挑了挑眉,片刻,才反應過來元潯所說的是楚輕狂,悶聲笑了出來,仔細想了想他的麵貌,倒是稱得上是美人,隻是少了美人的陰柔。元潯小胖手支著下巴,咂了咂嘴,“姐姐,美人叔叔是潯兒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元潯道完,想了想,又跟了一句,“和姐姐一樣好看,而且美人叔叔對姐姐特別好!”
蔚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這幾日都沒見到你,你美人叔叔把你放到哪裏去了?”
一提到此事,元潯就委屈的不行,小嘴憋得可以掛油瓶,“姐姐,潯兒真的不是故意讓姐姐身陷險境的……”
元潯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敢貪嘴了,自從那一日知道是她貪嘴想吃糖葫蘆才害得蔚唁受傷後,這幾日美人叔叔可沒少折騰她。
元潯滔滔不絕的說她這幾日的慘狀,元潯的父親是鏢局的當家,生的俊朗身手也好,他和蕭若萱就元潯這麼一個孩子,未來偌大的家業不知道交到誰的手上,本是想叫元潯學武的,但是蕭若萱太過溺愛元潯,不肯她生成個莽夫,便把她養成了個小吃貨。
但楚輕狂在幾日的觀察下看,元潯雖然長得胖,但手腳靈活,是個練武材料,就算現在也才五歲的年紀,但在他看來已經是個十分好的練武時機,這幾日元潯被她院子裏的女暗衛逼著操練,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本來她是害怕楚輕狂的,但在這情況下小丫頭也怒了,誰知道滔天的怒火被楚輕狂淡淡然一句
“當初是誰害得唁兒身受重傷。”堵了回來。
元潯知道是她對不起蔚唁,所以要加倍補償,這幾日也的確有好好練習,但更可惡的是,美人叔叔明知道她貪吃竟然還斷了她的零食!每日在桌上的都是簡單的菜係,偶爾上一盤小炒肉,十分簡單,也僅僅能果腹,這樣便罷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還每日晚上命令下屬在她的膳桌旁再安排一桌,是府內的暗衛用膳的地方,全是大魚大肉珍饈美食,叫她看的流口水,卻是看得吃不得,簡直是煎熬!
元潯憤憤然從床上站起,給蔚唁轉了個圈
“姐姐你看,潯兒這幾日瘦了好多!”
別說,蔚唁仔細一看,還真是受了,小圓臉有了些輪廓,出生了不少的美人相,果然,還是瘦點好。
蔚唁低眉想了想,對上元潯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認真說道:“潯兒,瘦了好看許多。”
元潯這丫頭偏愛美色,除了吃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美人,現下蔚唁告知她瘦了的她漂亮好多,小丫頭興奮的不得了,一時間就把初衷忘記了。
蔚唁挺著傷和她聊了半盞茶的功夫,門就被輕輕叩響,“王妃,潯兒姑娘到了要習武的時候了…”
自從來的這幾日,這上上下下的暗衛仆人都如此喚她,起初還能反對幾次,現在聽著了也麻木了,蔚唁本以為元潯會賴著她逃了習武,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興奮的奔了下去,“姐姐,潯兒習武去了,等潯兒瘦下來,一定和姐姐一樣漂亮!”
原來,還是為了漂亮,蔚唁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既然元潯有資質,學學武也好,她家本就是鏢局,有好處。
元潯離開才幾息的功夫,楚輕狂就端著藥膳來了,隔得老遠蔚唁都能聞到藥膳的苦味,埋頭鑽進被窩。
楚輕狂一進屋就看到和床上拱起的小包,不由笑了出來,看的守門的下人都有些發怔,沒想到他們王也有能笑得這般開心的時候。
察覺到腳步聲緩緩逼近到床前站定,蔚唁緊張的不敢呼吸,這苦藥膳,能逃一次是一次!
“珍珍,別裝了,都第三次了,還不死心,嗯?”等了少許還不見她出來,楚輕狂隻好無奈的說道,蔚唁這丫頭,有時也幼稚的很,明明裝睡逃藥膳已經失敗了兩次,還要故技重施。蔚唁歎了口氣,露出一雙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悶聲道:“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