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在昆侖山上時,虛眉老頭就和他說過,此女頑固,這輩子和他注定是有緣無分,叫他何須執著此人,天下比她好的女兒多了去了,當虛眉老頭得知他要為了蔚唁而放棄大周江山時,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連連道他癡兒,怒罵他就算做了這麼多,在蔚唁眼裏,也是一文不值,她看到的隻有侯雲景。
他兩輩子加起來,唯一的執念就隻有她,就算她做的再不好,再傷他的心,他也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愛她,大約,這便是宿命,她的出現是他的劫,他本該君臨天下,卻為了她甘心被囚,他自詡這兩世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放縱蔚唁和侯雲景在一起,成就了她的災禍,所以這輩子,不管如何,他都不放手!
蔚唁後頭的話哽在喉間,心中湧起無限的心酸,她不由的恨前生的自己,為何如此固執,為何做了那麼多混賬事,為何就不肯聽聽旁人說話!
蔚唁身子微微顫抖,越想越不是滋味,楚輕狂將她攬得更緊了些,拍了拍她的腦袋,“都過去了珍珍,都過去了……”
蔚唁呼吸沉重了些,片刻後猝不及防的抬頭,險些撞到他的下顎,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她攬著他的後頸撲了過來,唇齒相撞,磕出了些許血腥味,然蔚唁並未停下,看得出眼眶含淚,她卻死撐著不肯落下,攬著他的手用盡了力氣,對著他的唇放肆,又啃又咬,活像楚輕狂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麵對蔚唁的舉動,楚輕狂明顯有些驚訝,再見她雜亂無章上來就是一通亂咬,好看的眉目犯出點點笑意,他本就生的好看,如此笑起來最是勾人,蔚唁吞了口口水,又憤憤在他唇上咬了咬,似是泄憤他對自己的嘲笑和不認真。
從最初的無章撕咬到溫柔纏綿,相離時,蔚唁的呼吸有些急促,麵色緋紅,往上拱了拱將頭埋入他的頸間,蒲扇般的長睫煽動了兩下,眼淚潤濕了他頸間的絳紫色長袍,聲音哽咽,“楚輕狂,你混蛋,你為什麼不恨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好混賬……!”
蔚唁語氣有些衝,卻儼然沒有怒氣,而是一股濃濃的悔意,她像隻小獸一般在他肩頭蹭了蹭,明顯察覺到肩部有些濕潤,便知道她將眼淚抹了他一身,世人皆知攝政王不喜旁人接觸,膽敢弄髒他長袍之人,素來沒有什麼好下場,能如此放肆將眼淚抹在他身上的人,唯有蔚唁一個。
聽了她的話,心知她在抒發壓抑在內心的情感,楚輕狂默默不語,摟著她任由她發泄。
蔚唁喃喃自語了片刻,聲音一收,半晌,語氣沉悶,有些懊惱,“楚輕狂,是我對不起你。我混賬,我固執,我有太多不好,我還…還嫁過人,有過孩子,長安…我愧對她太多,這輩子都不能忘…可你那麼好,我配不上你……”
未等他回話,蔚唁的動作又冷硬了起來,原本環著他後頸的手換成了勒著,迅速抬頭,麵癱的小臉還帶著淚痕,偏裝的一臉的正經,看上去有些好笑,有些萌態,緊盯著他的眸,咬著牙說道:“我給過你機會了,給過你放棄的機會,你沒有抓住,那我便不管了,縱然我有千萬般不好,你都別想拋下我一個人!”
別看蔚唁說的強硬,裝的霸氣,心中卻是七上八下的,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是不是有些多了,若是他真嫌棄了該怎麼辦?
這若是換了個人,蔚唁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偏偏麵對的是他,蔚唁以往沒覺得自己配不上誰,可現在倒還真沒有什麼自信,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心驚,眼看麵前的小家夥臉色微變,猜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說實話,蔚唁今日突如其來的話的確是驚著了楚輕狂,他以為要等蔚唁鬆口,起碼要再糾纏她幾年,沒想到她還能有如此果斷的時候,這丫頭就像隻鵪鶉,再碰到和他有關的事時隻會躲,知曉她是怕了經曆上輩子的疼痛,楚輕狂本來也沒太過在意……
恍神間,蔚唁鼓著腮幫子貼了過來,麵色憤憤,一字一句說道:“不、許、走、神!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