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黃巾賊數次劫糧的地點,都在廣宗附近,在下以為黃巾賊的據點必定在廣宗一帶。此處居於安平,清河,巨鹿交界,利於亂賊隱藏。而據押運糧草的士兵們說,每次黃巾賊劫糧,人數都在三五百左右,由此可知賊兵隻是小股,並不足為懼!”
“我們可以以征糧為由,從廣宗押運一批糧草來巨鹿,然後在路上伏兵兩處,隻等亂賊出現,再予以夾擊。”趙成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計謀倒是不錯,隻是你如何確定要伏兵於何處?”田豐有些讚賞地看了看趙成。
“此事不難,廣宗到巨鹿押運糧草需三日行程,途中需在雲河,下野兩處休息。賊兵要劫糧,必定也要事先集結於這兩處,我們隻要在城外設伏便可。隻要我們在糧草車上裝些香料,即便是途中遇劫,也可以尋味而去,找到賊兵的藏身之處!未免走漏風聲,我們此次不得出動騎兵,炮兵,應隻出動弓步兵。”
“哈哈,看來賈將軍早已將此次剿賊行動思慮周全啊!既然如此,就按此計行事!”田豐笑著同意了趙成的計策。
“既然大人已經首肯,那明日我便領一百步兵前去廣宗,朱將軍領大隊隨後設伏。”趙成必須先去廣宗,因為他要弄清那裏的情況。
“那明日我便與將軍同行吧,朱將軍領軍多年,一定萬無一失,與其在巨鹿閑而無事,不如一起隨賈將軍去廣宗探探民情。”
“……呃,有大人同行,那就更好了!”趙成沒想到這田豐也要跟著自己去廣宗,這還真是麻煩了。拒絕是絕不可能的,趙成隻能是裝著高興的樣子歡迎。
第二天,趙成早早就來到太守府門口接田豐,本來給田豐準備了馬車,但是田豐卻執意要騎馬,說是馬車太顛簸。
“我暈!難道騎馬不顛簸嗎?”趙成對這個理由很費解,但是他也懶得管。“騎馬就騎馬吧。”
領了兩百名士兵,趙成和田豐出了巨鹿城,兩人騎馬走在隊伍前麵。行了幾裏路,田豐就開始和趙成攀談起來。
“賈將軍是巨鹿人嗎?”
“不是!在下祖籍在徐州,不知大人是哪裏人呢?”趙成之前和王匡說過自己是徐州人,現在田豐又問了起來,他趕緊把話題扯開,因為他從沒到過徐州,萬一說漏了,免不了要遭到田豐的懷疑。
“哦!老夫是巨鹿人!不過離家多年,對巨鹿已有些生疏。”
“原來大人是巨鹿人!真是沒想到!”趙成吃驚地道。
“哈哈!我自被舉為官後,便跟隨主公左右,先在渤海,又至洛陽,後才到並州。得主公賞識,做了並州別駕,若不是因為此次黃巾賊亂又起,老夫還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巨鹿呢?”
“既然如此,大人可曾回家探望了親人?”
“哈哈,莫說了,我隻到了家門口,便被痛罵一頓!”田豐笑了起來。
“哦?怎會如此?”趙成覺得奇怪。
“叔父罵我禍國殃民,助紂為虐,不讓我進家門!”
“這又是為何?”
“唉,都因三公聯攻冀州啊!”田豐歎了一口氣。
田豐所說的三公,就是現在的袁紹,袁術,曹操三人,他們攻下冀州之後,假天子之名,自封為安國公,平國公,定國公,所以就稱為“三公”
“賈將軍可知之前巨鹿城內的景象麼?”田豐的話隻說了一半,就轉問趙成。
“大人是問兩年前嗎?”
“是的!”
“我剛到巨鹿月餘,不知當時情景,不過卻聽了許多議論,都說如今巨鹿之景氣,不如當年。”
“嗬嗬,是啊!叔父也如是而言,所以在家門口怒斥老夫,說我禍害了巨鹿,禍害了冀州。”田豐有些無奈地說道。
“哦?那大人豈不是受了冤屈了?進攻冀州並非大人所能決策呀?”
“哈哈!賈將軍有所不知,進攻冀州之策,正是老夫向主公所獻。”田豐這下更是無奈了。
“啊?”趙成心裏一緊,拳頭都握了起來,沒想到唆使袁紹進攻冀州的竟然就是這個田豐。不過他馬上冷靜了下來,“既然這麼大的決策,袁紹都聽他的,那說明這個田豐在袁紹那裏,是個人物。”
田豐隻顧著說自己的話,並沒發現趙成有什麼異樣。
“對於臨鄉侯之治,老夫也早有耳聞,隻短短數月,巨鹿便有大治之象,百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全郡百廢俱興,百姓讚譽載道。由此可知臨鄉侯真乃經世之才!”田豐說的時候滿臉的敬意。
“隻可惜……”
“可惜什麼?”趙成倒是想聽聽這田豐到底怎麼看待自己。
“可惜天妒英才,臨鄉侯居然被陳秀誘入渤海,讓顏良斬死在城下……”田豐頓了頓,又繼續道:“正因如此,我才獻計於主公,讓他速取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