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咆哮完畢,這醜婦卻見牛霸天低眉耷眼的待在趙碩身旁,沒有表示出半點異議,也是不由奇道:
“牛哥哥,莫非這黑廝說的是真,他當真是你家老爺?”
牛霸天先前一直未理會那醜婦,但到了現在,卻是躲也躲不過去,隻能無奈道:
“這位師妹,老牛先行說明一下,你可以稱老牛為牛師弟、又或直呼老牛姓名牛霸天,這牛哥哥一稱,老牛著實擔當不起,另外,老牛身旁這位,的確是老牛的老爺,老牛對他忠心耿耿,這便要隨他回返東勝神洲,以便在旁侍奉。”
那醜婦直接無視了牛霸天劃清界限的說話,卻是滿麵讚歎道:
“原來牛哥哥姓牛名霸天,當真威武霸氣,讓小妹更是傾心不已!”
這句說完,那醜婦也不管牛霸天麵上那堵得慌的神情,卻是又看向趙碩道:
“原來你這黑廝當真是牛哥哥的老爺,看在牛哥哥的麵上,姑奶奶也對你客氣一些,隻要你肯下令讓牛哥哥隨姑奶奶回返聽海門,姑奶奶也不將你烤來吃了,還有厚禮相贈。”
牛霸天一聽這醜婦說話,當真也是慌了神,卻是忙對趙碩低聲道:
“老爺,你讓小牛認你為主,該不會是對現在早有預計,打算將小牛賣了、以便換取好處吧?”
趙碩見牛霸天難得機靈一回,卻是想到了歪道上,不由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斥道:
“你這蠻牛少來胡言亂語,將俺想成什麼人了這是,小心俺將你的說話當做提醒,當真將你賣了數錢。”
這句說完,趙碩又是看向那醜婦,卻是憨厚笑道:
“這位小姐,俺同這蠻牛主仆情深,無法下達這樣的命令,小姐若是割舍不下對這蠻牛的感情,俺倒是有一建議,便是小姐若是得閑,可往東勝神洲一行,比這夯貨要強的牛妖多的是,何必為這夯貨費神。”
牛霸天見得趙碩果然是在幫它說話,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來,但那醜婦卻又是咆哮一聲道:
“兀那黑廝,你少來汙蔑姑奶奶,姑奶奶才不是你想得那般水性楊花!”
隨著醜婦這聲咆哮,有更多的水柱轟然炸起,而它便在那漫天落下的水花之中,對著牛霸天含情脈脈道:
“牛哥哥,小妹從第一眼看到你時,你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古銅色犄角,便深深的迷住了小妹,小妹定會對你從一而終的。”
可以想見,牛霸天在第一眼見到那醜婦真容時,眼神一定是憂鬱的,至於犄角是否唏噓、又哪裏能看出唏噓,便也是不得而知。
而那醜婦在對牛霸天真情告白後,卻又是惡狠狠的看向趙碩,話鋒一轉道:
“牛哥哥,小妹知道你為牛忠厚,但你這老爺竟勸小妹移情別戀,卻顯然不是什麼好人,你跟在他身邊會學壞的,小妹這便將他除掉,將你從他的毒害中解救出來,然後再同你雙宿雙棲!”
這句說完,那醜婦將滿是爛牙的血口一張,便準備進行妖獸施展天賦神通前的吸氣。
但在這時,與那醜婦同來此處的另一元胎境大妖、那隻碩大的紅殼螃蟹,卻是突然出聲道:
“侄女且慢,在你打殺這小子前,老衲有話要問問他!”
按趙碩之前所想,若那醜婦不聽他勸,他便要施展手段先行恐嚇一番,實在不行方才動手,卻是沒有想到,那醜婦一言不合,便要先行動手。
當然,趙碩雖沒想到那醜婦會先動手,卻也不會有半分慌張,正準備釋放藏在腦後業果金輪之中、那天地硯的威能,卻不料那紅殼螃蟹又突然橫插一杠。
那紅殼螃蟹稱呼海牛化作的醜婦為侄女,顯然輩分頗高,那醜婦也隻能依言收住了手,頗為恭敬道:
“師叔吩咐,侄女兒豈敢不從,師叔有甚問題,隻管問這黑廝便是。”
趙碩也是頗好奇這紅殼螃蟹想問什麼問題,便也暫緩釋放天地硯威能,卻見那紅殼螃蟹突然搖身一晃,化作了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僧,看著他冷冷說道:
“小子,老衲此番來給侄女掠陣,隻為幫它覓得如意夫婿,沒料到卻是撞見了你,說吧,你既是那東勝神洲七殤魔門之人,又如何學會了我大光明寺的功德業果心經?”
這紅殼螃蟹化作的老僧這般問話,自然也是表明了身份,趙碩卻是不由眉梢一挑,心頭暗道一聲:
“甚好!俺不願得罪這海牛背後的聽海門,卻不怕得罪這螃蟹背後的大光明寺,待俺將這螃蟹燴來吃了,一樣能震懾這群妖獸,更可直接引起大光明寺注意,讓四大禿驢更有理由來追殺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