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打殺了這海牛後可能的影響,趙碩也覺其是一個燙手山芋,但無論如何,他也得替牛霸天解決麻煩,否則的話,引動四大神僧等人一事,同樣也會受到幹擾,而且牛霸天也不會對他心服。
也正因為此,趙碩隻能在心頭無奈折中了一下道:
“也罷,俺便先同這海牛講講道理,實在不行,便亮手段恐嚇一番、爭取將其驚走,再若不行,便也隻能動手,到時爭取能夠留它一命,也免得將聽海門得罪太過。”
想及此處,趙碩便也是看向那海牛化身的醜婦,拱手笑道:
“這位大姐可是聽海門護法?俺乃東勝神洲七殤魔門欲字殤殤使趙碩,同大姐見禮。”
其實說起來,那海牛隻是聽海門豢養的護門妖獸而已,在門中地位極其普通,哪當得了護法稱呼,趙碩此刻將其稱為護法,也是有吹捧之意,隻為稍後能將事情安然解決。
而那海牛化身的醜婦,現在已是來到了趙碩的不遠處,正踏在一朵翻騰不息的浪花上,癡癡的看著牛霸天,一臉令人倒胃的柔情蜜意。
但是,在聽得趙碩有吹捧之意的說話後,那醜婦卻是兩條掃帚眉倒豎,豌豆大的小眼也是瞪成了胡豆大,粗聲粗氣的怒道:
“姑奶奶管你什麼七殤魔門八殤魔門,也不知道你哪來的魚字殤鳥字殤殤使,姑奶奶隻知道,你這黑廝老裏老氣,姑奶奶卻是正值芳齡,你憑啥稱姑奶奶為大姐!”
趙碩聞言一呆,在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之後,不由頗有幾分哭笑不得之感。
很明顯,趙碩這一呆和哭笑不得之感,自不是因為這醜婦似乎不知道七殤魔門,而是因為那老裏老氣與正值芳齡的說法。
說起來,趙碩因為過往的農夫生涯,膚色的確有些黝黑,麵容也比同年齡要為成熟,但他擁有這世上最為無雙的體魄,皮膚雖黑,細看卻有一種如玉般的溫潤通透,整個人的氣質,也是樸實之中,隱隱蘊有光華。
相比之下,趙碩稱這海牛化作的醜婦為大姐,簡直能算得上違心的客氣,將其稱為大嬸,方才是貼切合適。
而在這時,那醜婦對那大姐稱呼表示了一番憤怒後,又轉向了牛霸天,極力表現得溫柔道:
“牛哥哥,這黑廝眼拙,竟汙蔑人家為大姐,實在太是可氣,稍後人家將這黑廝打殺了燒烤,作為我們婚宴上的主菜,這黑廝看起來皮肉緊實,嚼起來定是彈牙帶勁、有滋有味。”
這醜婦即便刻意表現溫柔,說起話來也是如天雷滾滾,嗓音比牛霸天還要洪亮,似乎因為說到了將趙碩燒烤做菜,嘴角還有涎水牽成線流下,當它條件反射的吞口水時,喉間還發出了響亮的咕咚聲。
趙碩將醜婦的模樣看在眼裏、說話聽在耳中,不由也對牛霸天的悲哀有了幾分體會,卻是低聲笑道:
“蠻牛,你初見俺時,便想將俺吃掉,現在這位海牛大姐見了俺,也是想要將俺吃掉,看來你同它之間,也並非沒有半點相通,若是走到一起的話,說不定能過得極好,比將俺吃了還要有滋有味。”
牛霸天自然聽得出趙碩實在打趣,但仍是不由一臉的痛苦莫名,絲毫也未曾理會那醜婦,隻是看著趙碩哀求道:
“老爺莫要拿小牛說笑了,請可憐可憐小牛吧,你若是能替小牛解決麻煩,小牛定死心塌地向你效忠。”
趙碩等的便是這句說完,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指著牛霸天,對著那醜婦笑道:
“這位小姐見諒,俺的確太過眼拙,沒看出小姐正是芳華正茂,但小姐不知七殤魔門欲字殤的話,便需知俺的另一個身份,乃是這頭蠻牛之主,也便是它的老爺,你若想要與這蠻牛結好,還須經俺同意才行。”
那醜婦雖見趙碩和牛霸天站在一起,又如何能想到他們的關係,聞言一呆道:
“你這黑廝莫非說笑,牛哥哥英俊瀟灑過你百倍,便連修為也是遠高於你,你如何能當他的老爺?”
趙碩聽這醜婦說話,當然不會生氣,更慶幸這醜婦沒有覺得他比牛霸天還要瀟灑,卻是攤攤手道:
“這位小姐,這蠻牛純是一浪費糧食的夯貨,俺冒名當它的老爺,又能有何好處,你若不信,找它一問便知。”
那醜婦聽得趙碩說話,卻是氣得臉都歪了,咆哮一聲道:
“你這黑廝一派胡言,牛哥哥英明神武,又如何會是夯貨!”
那醜婦這一聲咆哮,直將麵前海水激得轟然炸響,爆出道道水柱,顯見當真是震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