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碩在說完這句之後,腳下不停的同時,卻是將令牌收入懷中,向著石室中央那團黑霧拱了拱手,口中笑道:
“若是女皇陛下出關之時,俺勸王爺還是老實認錯得好,雖然王爺你想推卸責任,但女皇陛下這般智慧通天之人,定不會被你蒙蔽,王爺若是再推諉己過,徒留奸吝之名而已!”
摩多王爺能有元神境的修為,智慧當然能說卓絕,隻是似趙碩這般,沒有真正掌握某件寶物,卻將其作為關鍵依仗的情況極少,故而一時沒能想到正確的應對方式上去罷了。
因此,若是摩多王爺冷靜想想的話,應該也能想到正確的對策,但趙碩的說話,卻是直讓他火冒三丈,那雙紫色的瞳仁,在極度的惱怒之下,甚至隱隱泛出了一些紅意來,又哪裏能夠冷靜得下來。
其實,摩多王爺這般火大,卻是因為趙碩的說話,隱隱之中點中了他的一些擔憂:
女皇雖是他的親妹妹,但魔族之中,又哪裏來的親情,若是女皇出關,少不得拿他問責,一怒之下,將他賜死也是極有可能。
也正因為此,趙碩的說話,其實也還說中了摩多王爺的一些心思:
他怪罪於蘇殿主,的確也是有著推諉責任的心思,否則的話,以他元神境的修為,卻被元體境的趙碩逼到現在這般境地,當真也是丟人無比,真不知該如何向女皇解釋才好。
不過,不管摩多王爺這般火大,究竟是惱羞成怒也好,對問責的恐懼也罷,他被趙碩這般一岔,倒是忘了去尋思正確的對策,隻是氣急敗壞的同趙碩打著嘴仗,讓魔狼元神徒勞的追在趙碩身後。
這般一來,趙碩除了勞動一下嘴巴,提防一下追在身後的魔狼元神,再時不時的去山河硯仿品處蹬上一腳便是,當真還算得上頗為清閑,而過了一小會兒之後,那山河硯仿品,終是被他一腳蹬到了石室中央。
石室中央,自然便是那一團濃鬱的詭異黑霧,山河硯仿品之前不敢吸納這團黑霧,但它現在被蹬到了這黑霧旁邊,終於也是忍耐不住,從這團黑霧之中,似乎是試探一般的,牽引出了一絲黑氣,吸納到了墨池之中。
山河硯仿品隻差一絲煞氣便能再次凝聚大字,此刻再從黑霧之中吸納了一絲,自然也是功德圓滿,趙碩見狀,卻是心下歎了口氣,不由暗暗想道:
“大爺的,該做的俺已經做了,現在隻能看俺的人品如何了,若是這山河硯仿品再抽瘋鎮壓俺,也不知它敢不敢將這團黑霧吸納幹淨、這團黑霧還夠不夠它再凝聚一次大字。”
趙碩的人品似乎不錯,這一次,山河硯仿品並沒有抽瘋鎮壓他,但對於這一點,趙碩麵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因為,山河硯仿品不僅沒有鎮壓他,也沒有鎮壓摩多王爺。
的確,山河硯仿品吸納了最後一絲黑氣後,便沒有了任何反應,那墨池中的一池煞氣,安靜得便似一池真正的墨汁一般,並沒有凝聚任何大字的跡象。
趙碩心下正覺有些古怪,麵色卻突然一變,駭然望向了那團黑霧,因為就在這時,一股龐大之極的鎮壓之力、以及一股威嚴無比的強者氣息,從那團黑霧之中,悍然爆發了出來。
這鎮壓之力和強者氣息一同爆發,產生了極其恐怖的威壓,直接將摩多王爺壓得兩眼翻白,失去知覺的倒在地上,自然,他的魔狼元神,也是倒伏在了地上,舌頭拉得老長,便如一條死狗一般。
不過,趙碩雖然滿麵蒼白,卻仍是咬緊著牙關沒有倒下,也正因為此,趙碩也是看到,在這鎮壓之力和強者氣息爆發的同時,那團黑霧,終於也是漸漸的散了開來。
而在那漸漸散去的黑霧之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紫紗蔽體的窈窕身影,這窈窕身影打著赤足,一雙粉光玉致的細嫩小腳可愛俏皮,而這窈窕身影的頭頂,有一方磨盤大小的玉石硯台,在不斷旋轉著大放光明。
這些零碎且尚不清晰的畫麵,在趙碩的心中,留下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美少女?老妖婆?山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