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璃月心念一動離開空間。
此時若有旁人在這裏,便可見一位十歲左右的少女迎風而立。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黛眉微撇,襯的那雙純淨的眸子愈加靈動,仿佛彙聚了世間所有的色彩,卻又獨獨以淡泊的墨色呈現於眾人眼前。眼角一顆淚痣點綴在那裏,瓊鼻下,粉紅色的櫻唇似乎在無聲的邀人品嚐。年紀雖小還未長開,猶見傾世絕色。
純淨中不失妖異,柔美中夾雜著冷厲,半分清秀半分魅,讓人癡迷。垂到腰際的青絲無風自動,略為寬鬆的衣袍使得香肩若隱若現,細看便可發現右側的肩狎處,血紅色的胎記呈詭異的花紋狀。與洛影彼岸上的紋路竟有異曲同工之處,且像極了傳說中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配上這一身白裳,像是畫上走下來不染塵凡的九天玄女,亦像是魅惑人心的罌粟花妖,明知有毒卻依舊讓人欲罷不能。
此刻子桑璃月正微微皺著眉,自己已經在這山崖下麵待了快要兩天。也該回子桑家看看了,自己還沒見過這具身體的爺爺,不過以他對前主的疼愛,怕是早急壞了吧。心中這麼想著,運起魅影幻月離開崖底。
鳳棲國國都
蒼梧城中,許多百姓都停下腳步向街道中央處張望。那裏一位身著白色拖地長裙的絕美少女向街邊的清風樓內走去,裙擺掃過地麵卻不染一絲塵埃。
人群中,時不時想起蒼老或稚嫩的聲音“神女!”子桑淩寒一陣無奈。沒錯引起這場騷亂的罪魁禍首就是她——子桑璃月!
原本這身體的前主就生了副好相貌,雖不足以傾世卻也算是一方美女。隻可惜過於紈絝的性子和惡俗的品味讓她即使是在沒有被說成廢物前也受人厭惡。如今,莫淩寒占據了這具身體,縱使依舊是同一個身軀,靈魂的不同讓子桑淩寒的模樣有了不少的改變,再加上已經開始修煉,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和一身的靈秀之氣,被當做下凡的神女怕是也毫不奇怪……
走進清風樓內,在臨窗的桌前就座,便見小二花癡地跑過來“這位小姐,請問您想點些什麼?”子桑璃月來這的目的本就不是吃飯,看到小二這副摸樣,無奈道:“隨便來道招牌菜就好。”繼而不再多加理會。
這時子桑璃月聽到一旁的桌前,兩位男子正說著話“你聽說了麼,子桑府的大小姐失蹤了,太子殿下和雲小姐都去了,他們說那大小姐是失足落崖了。”“可不是嘛,子桑府老家主不信,都派人出去找了兩天了,今天怕是要辦喪事了。”
沒等聽完,子桑璃月就按前主記憶中子桑家的方向尋了過去。待小二將菜送過來,人早已不見蹤影。“原來是夢啊。”小二嘟囔著,又接著去幹活了。
子桑府門口都掛著辦喪事用的白綢,幾個家丁正在為葬禮忙活著。見子桑璃月走到門口,雖有些驚豔於她的絕色,但一想到府中的雜事,語氣也帶上了些許不耐,開口說道:“你誰啊?沒看到我們正忙著呢嗎,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家主他誰也不見。”子桑璃月沒有把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自從聽說是太子和雲家那個女人在給自己辦喪事,就急著趕回來了。先不理會他們,讓他們再樂上一會兒,她直奔著子桑瞑的書房走去。
書房裏,子桑瞑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一遍遍拉著自家小兒子子桑澤然問:“找到月丫頭了嗎?找到了嗎……”一邊,一個七八歲的少年也帶著哭腔問:“姐姐真的回不來了嗎?”子桑璃月剛進書房,見到的就是這番讓人心疼的場景,一種名叫親情的東西讓她冰冷的心感到一絲暖意。親切的字眼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爺爺、小叔、弟弟,我沒死,我回來了。”
屋內,三個沉浸在悲傷裏的男人齊齊將頭轉向門口。隻見少女身著白衣,逆著光站在那裏,嘴角微微的笑那麼真實。“姐姐!”子桑傲風破涕為笑,直直向子桑璃月懷中撲去。
不得不說,這子桑家的基因真是好的沒話說。子桑傲風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就已生得十分好看。尤其是那雙微微上翹的桃花眼,折射出的光輝日後不知要勾了多少女子的魂。而愣在一邊的爺爺和小叔,一個雖不再年輕,卻也依稀可辨少時英姿。另一個剛好的年紀,一身白衣,一雙溫潤的眸子,殷紅的薄唇,正應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子桑璃月接住自家弟弟,攬著他向屋內走去,直到走到爺爺和小叔跟前。二人才反應過來,叫開子桑傲風,一人拉著子桑璃月一隻手,像是若鬆了手人就會再次不見。
子桑瞑心疼地對自家孫女說:“月丫頭,你回來就好,有沒有傷到哪裏,讓爺爺看看。”“爺爺,我沒事。倒是您,看你眼底的血絲,怕是好幾天沒睡了吧!”老爺子別過頭去,轉移話題“你看,我都說月丫頭沒死。那個什麼太子和雲家的死丫頭還偏要辦什麼喪事,晦氣!等著,我這就叫人把那靈堂什麼的給拆了。”
不見子桑璃月做聲,一旁子桑澤然輕道:“爹,您先別急,我們聽聽月丫頭怎麼說。”聽到小叔的話,子桑璃月會心地勾起嘴角“爺爺、小叔,你們可知我這次為何會失蹤?”不待那爺倆想出個所以然來,子桑璃月又說:“這次,我正是受了太子殿下和那位雲家小姐的邀約,到雲崖小聚。而後,被那雲家小姐推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