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的安慰了她幾句,接著又問她:
“你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奇奇怪怪的夢啊?”
她擺擺手說道:“哪裏能做夢,我巴不得做個夢呢。這幾夜我沒睡過一次好覺,好不容易睡著也會莫名其妙的驚醒。”
我聽著覺得這太不像單純的生病了,但是心裏還是拿不準主意,於是想著陪她看完病跟白天再商量商量。
終於扶著她慢慢走下了七樓,白天在車外站著等著我們,見我倆下來微笑一下伸手接過了我們兩個的包,算是打了聲招呼。
我陪趙彤一起坐在後座,看著她病的那麼痛苦我心裏十分內疚,如果真的和鬼神無關,那麼就是那頓海鮮害慘了她。唉。
車子本來平穩的開在去醫院的路上,突然一個急刹車,猛的把我和趙彤撞了一個趔趄。我緩過神兒來詢問白天怎麼了。
隻見白天眉頭緊鎖,他說:“我並沒有踩刹車,車子出問題了。”
我有些擔心,本來好好的車子、電梯,在今天下午都變得十分詭異,但是畢竟趙彤在車上我也不好直接說出心中的疑慮。於是我說了讓他重啟試試,如果沒有大礙,一會把我們兩個送到醫院以後再去修車。白天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側頭看看趙彤,這一會,塞住鼻血的紙已經用了一大包了。
來到醫院後我們掛了急診,診室裏的醫生問了幾句病情後開了幾張化驗單,我們一一做過後,便去處理鼻血。
醫生用小小的止血夾簡單處理了一下,說沒有大礙,我心裏不安,又問醫生:“她的鼻血怎麼都止不住真的沒有問題嗎?”
醫生仿佛有點不在意:
“她隻是毛細血管破裂沒有大損傷,從耳鼻喉科來看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可能是上火或者體質虛弱,但是具體有沒有事,還是等化驗報告結果出來再做分析。”
醫生話以至此我們也隻能耐心的等待結果,因為趙彤這一病來勢洶洶,牙、鼻子、肚子、感冒……我們一個診室接著一個診室的跑。
去看她臉上的大包時,醫生死活也不相信那紅腫的腫塊是兩個小時內起來的,那眼神仿佛我們兩個是倆騙人的小孩,語氣有些數落:
“生病了就要早點來看,牙齦腫痛本來不是什麼大病,你非要拖到這麼嚴重,早點來看,吃點消炎藥就好了的。”
我和趙彤對視一眼後也覺得無可奈何,可能任誰都難以相信這麼嚴重的病會來的這麼急吧。
化驗單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各項指標都驚人的正常,醫生隻是給她開了一些消炎和安眠的藥物,並說她並無大礙。
這更加堅定了我認為她這病出自有心之人,作為她的朋友,我自然要幫她,但是我想等和白天商量好對策再做行動。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下午七點多,我們決定先去吃個飯再送趙彤回家。隨便找了一家館子,我們三人剛一坐穩,趙彤接起一個電話。起初我們誰也都沒在意,我仔細鑽研著菜刀,而白天若有所思。但漸漸發覺出不對勁,接著電話的趙彤臉色煞白,拿著手機的手不住的顫抖,大眼睛裏滿是驚恐之色。
我趕緊問她怎麼了,她呆呆的看著我,把手機遞了過來,顯然是嚇壞了。
我接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肖敏旻。貼上聽筒我喂了幾聲,肖敏旻那邊的聲音很急但顯然也有些驚慌。我問她到底怎麼了。
電話那頭肖敏旻有些語無倫次:“小夜啊,我跟你說你安慰一下趙彤,你先別害怕啊。”
我應了後讓她說重點,她才說道:
“今天我跟咱們小學同學聊天,突然想起那個武梅,就問了一嘴。沒想到大家都說她……三年前就死了,說是自殺的……”
我略一沉默說道:“也許是別人的惡作劇呢,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沒事的。” 肖敏旻遲疑片刻也沒有什麼話好反駁,隻是囑咐我安撫好趙彤。
掛了電話後我們三人誰都再也沒有胃口吃飯,趙彤呆滯很久後緩緩開口:
“我覺得,肖敏旻說的是真的……因為當時我就點進了那個賬號,最新的一條微博,時間正是三年前,而內容是——我走了……”
一時間我們三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