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每天看自己一眼,逐漸,心也涼了,她知道,自己似乎從一生下來,就沒有奢望的資格。
“嗬嗬嗬……娘……你瞧,葉華天竟然說要我留在葉府……嗬嗬嗬……你說這可笑不可笑啊……他
也有大發善心的時候呢……”
葉華天聞言,臉色一僵,瞬間由慈祥變得深沉,可見被葉婉瑤氣的不輕:“婉瑤,爹也是為你好,
瞧你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葉婉瑤神色清冷,唇角盡是譏諷,她起身,麵對葉華天,此刻她是恨的……
“為我好?你說你為我好?葉華天,你為我好會逼著我嫁給蘇家?會因我那棄婦之名將我趕出葉家?會十幾年來對我們母女不聞不問?會任由梁氏欺辱我們母女?……你說你為我好?十幾年了,我竟然想不出你何曾做過一件事為我好過。”
她句句譏諷,句句生硬的決絕。
葉華天被她句句問的反駁不出來,伸手指著葉婉瑤,顫抖著:“好……好好……你還有臉說這些,這一切都是你娘親手造成的,當年若不是她不知廉恥,未婚先孕,事情何至於此?當年我對她是一心一意,恨不得將世間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隻為她能開心,可是到頭來,結果隻是見識到了我有多可笑,我心心戀戀嗬護的女子,卻也是我這輩子最恥辱的開始。”
葉華天嘲諷的看了一眼那墳墓:“原來自始至終她心裏都愛著別人,一個這輩子都不會愛他的男人,可是就是那樣一個男人,你娘卻甘願為他未婚生子,可見我的愛在她心裏是何等的卑微,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遇見她,如果沒有遇見她,這一生就不會丟了心。”
這是葉華天第一次袒露出多年來的心聲,葉婉瑤聞此,身子一僵,心也落了一拍,她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這麼多年娘親對事物的淡漠,對葉府的不屑,都是因為她的心本就不在這裏。
那個人,那個人就是葉華天所說的禦親王嗎?
葉華天頓聲後才覺悟到自己將這麼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痛暴露出來,不過,說出來心底也舒坦了。
葉婉瑤看著他,眉頭緊擰:“那個人,就是禦親王,先皇,就是娘心中的那人?”
雖然帶著些微的疑惑,但是多少可以肯定了。
葉華天說她不是他的親聲女兒,說她是娘和先皇所生,她懷疑過,她怎麼可能是先皇的女兒呢!可
是就算給葉華天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先皇開玩笑。
“不錯,想來你娘也是臨終也沒有忘記過他,否則,她不會讓我將她葬於此地,這裏當初可是他們相遇之地,本就鮮為人知,也是我遇見你娘的開始。”
這一次,葉華天倒是說的平靜不少。
“你說了,當年的先皇是獨愛她的王妃,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讓我娘懷著他的孩子,即便我娘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麼可能讓皇室的血脈流落在外?”現下心思平靜下來,思考的也就全麵些。
葉華天聽此,嗤笑道:“正是因為先皇對皇後的獨愛,他當然不想讓此事攪亂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讓我來被這個黑鍋。”
葉婉瑤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哪裏?
然而就在此時,周圍靜逸的可怕蠻久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周圍鴉雀無聲,原本的鳥叫聲,此刻也
盡數安靜下來,風聲呼嘯而過,似乎透著陰霾的殺氣。
雖然她不曾會武,但是也曾跟著夜煜宸走過江湖,對這這氛圍倒是有些熟悉。
“既然來了,又何必畏畏縮縮。”葉婉瑤揚聲朝著周圍道。
葉華天一怔,四下張望,並沒有見什麼人。
正預備開口,身後的樹林中就響起一陣陰冷的笑聲。
葉華天渾身一顫。葉婉瑤也皺著眉頭,臉色凝重,不為別的,隻因這聲音讓她格外的記憶優新,那時她失憶假死,就是吃了她所給的藥。她怎能不記得。
隻見那原本鬱蔥的樹林裏瞬間躍起數十名白衣勁裝的女子,人均手持佩劍,神色肅穆,腳尖輕點枝葉,便落在葉婉瑤十米之外。
肅然的冷冽氛圍越發讓葉華天有些不知所措,他朝著葉婉瑤挪動了幾步,在她身後站定,小聲道:“這些都是什麼人?”
葉婉瑤繡眉一擰,沒有回答,她又豈會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一道黑色衣決劃過天際,隻見一黑衣女子瞬間便越過那十名白衣女子落在葉婉瑤眼前。
黑紗蒙麵,墨發翻飛,修長緊束的身子宛然駐立。
“我與閣下素不相識,自問無冤無仇,閣下今日此舉,不知何謂?”葉婉瑤開口。
女子斜挑的鳳目幽深似譚,若不細看,亦是不會察覺那眼角處淡淡的皺紋。
“不錯,你我素不相識,也無冤無仇……”肖雨涵聲音黯啞,雙眸微米,微微停頓了下,接著道:“但是你卻是我對付夜煜宸最好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