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弱的歎息聲好似寒冷的冰雪透著濃鬱的淒涼。
“我隻知,她與歐陽堡並無多大的關係,因為早在我生下來之時,她就離開了歐陽堡,至於你所說
的目的,我確實不知。”
連歐陽軒都不知道肖雨涵到底要做什麼?可見那女人藏得是多麼深了。
夜煜宸打量了歐陽軒的神態,也不似說謊,便問道:“那除了郊外的院子,你可知她還有什麼落腳
的地方?”
歐陽軒皺眉,轉身看向夜煜宸:“你這話什麼意思?”
夜煜宸一時間沒歐陽軒的反應有些疑惑。
片刻,歐陽軒沉聲道:“她出手了。”
夜煜宸問道:“此話何意?”
歐陽軒做不得解釋,趕緊道:“快,快保護婉瑤。”
婉瑤?夜煜宸看歐陽軒焦急的神態,頓悟,原來歐陽軒還是隱瞞了一些。
也顧不得逼問,夜煜宸連忙起身,朝著門外走,歐陽軒道:“讓我一起去吧,或許,我可以……”
雖然他話未說完,但是夜煜宸也了解他的意思,房門打開,他沉聲對著門外的玄墨道:“可知淑妃
現在何處?”
玄墨見夜煜宸神色不對,連忙將方才得到的消息稟報:“娘娘在葉府,有暗衛保護。”
“此處不必看守了,召集兵馬將葉府包圍,任何可疑之人格殺勿論。”
夜煜宸話畢,快步離開,歐陽軒顯然也得到夜煜宸的首肯跟在身後。
清晨的薄霧透著沁涼的寒意,淡淡的朦朧色籠罩著忽而陰霾忽而清亮的天空,葉府在京都家喻戶曉,自是有他得天獨厚的特點,距葉府後相連的是一條狹隘的陽關小道,兩邊綠樹林峰,周圍是層次
不齊的草木,道路的盡頭是夜華有名的落霞穀,落霞穀位於京都的西郊,每當夕陽西落,霞光滿天,從上而下觀賞,整個夜華似乎都籠罩在霞光中,這也就形成了人們對落霞穀的喜愛。
後山的清晨格外熱鬧,鳥語花香,爭先鬥豔,葉婉瑤隨著葉華天來到位於落霞穀西側偏僻的落雨崖前。
這裏是人煙稀少之地,想她當初和娘第一次來落霞穀,娘親便將她帶來這裏,因為娘說,這個地方
很少人知曉的,而且是整個落霞穀最高的地方,落雨崖之上,足有一覽眾山小的美譽。
崖上,一簇新墳格外的醒目,隻是那是一簇沒有碑文沒有姓名的墳墓,葉婉瑤站在墳前,淒厲的風
在耳際呼嘯而過,發絲張揚卻不雜亂,隻是臉色格外的蒼白。
她沒有想過,當初的離別,竟是生死相隔,唇瓣顫抖,眸光凝視那墳,淚水早已滑落。
葉華天站在身後,少有的凝重,說到底,趙氏也與他夫妻一場,當時的年少氣盛,他終於將這個女子娶回來,成了自己的妻子,隻是沒想到,娶回來的同時,也徹底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從未忘記,那年滿懷欣喜的洞房花燭夜,那永生難忘的羞辱感,還有那決絕憤然的逼迫。
十幾年了,原以為這些,早已在時間裏沉澱,他或許不會在想起,卻沒有想到,如今這番物是人非的畫麵,還是勾起了他深處不堪回首的記憶。
“你娘她臨終前求我,死後將她葬於此處,並且不要碑文,將她葬此的消息隱藏,隻是沒想到,你還在人世……”葉華天喃喃說道,帶葉婉瑤來此前,他屏退所有人,因為他知道,這裏與她終究是幹淨的,她想必是想尋得一方盡土,她終究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葉婉瑤淡漠的聽著,舉步維艱,雙腿孱弱的跪地捧起墳頭的一簇泥土,清晨的土壤透著一股朝氣,淚水混合,她朦朧的雙眸,盡是數不盡的悲涼。
“娘,你不是說,永遠陪在婉瑤身邊的嗎?你不是說要看著婉瑤成親生子,兒孫滿堂的嗎?你不是
說,要看著婉瑤幸福快樂嗎?可是你真的和婉瑤開了一個玩笑,你要婉瑤相信你,可是你卻失信於
我……”她淒美的笑了,心也涼到了穀底:“你騙我,你離開婉瑤,永遠都不要婉瑤,婉瑤沒有娘,沒有了宸哥哥,沒有了爹,沒有了家,什麼都沒有了,現在你也不要我了,婉瑤好痛,真的好痛,世人都說,前世因後世果,可見婉瑤前世做了多少壞事呢,今世落得如今這般田地……”她對著墳墓喃喃自語。
葉華天見此,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許,對葉婉瑤,他是恨得,因為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但是,此時此刻,恨意卻漸漸凝聚成一股淒涼,罷了罷了,恨了將近半輩子了,還有什麼可以去消磨的呢。
想到這些,他上前:“婉瑤啊,看開點,你娘走了,若是沒有去處,就在葉府留下吧,總歸是做了
十幾年的父女,說起來,以前是爹對你刻薄了。”
十幾年了,這是葉婉瑤今天第一次聽到葉華天用這般平和慈祥的語氣和她說話,曾近她夢寐以求,
希望她的爹爹也可以和其他人的爹爹一樣,對自己和顏悅色,疼愛寵溺,漸漸的,她隻求她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