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歐陽流雲對歐陽軒的舉動也未有什麼不滿,知曉他對白月影也是上心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歐陽軒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額頭,閉眼假寐,白月影倚著床架磕眼,寧靜的夜,屋外芬芳四溢,花海處微微有些異動。
隻是那聲音甚是輕微,很難讓人察覺。
夜幕下,那片花海格外顯得妖豔,仿佛在夜間才是花的天地,朦朧的月光下,搖曳的花枝肆意,盡情的揮灑著自身的美麗……
一陣異香在鼻翼漂浮,似花非花,透著一股麝香和檀香混合的氣息,本就淺眠的歐陽軒驀地睜開雙眸,但是無奈,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然太遲,直覺身子一軟,眼前的一幕便越來越模糊,繼而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消失,最後沉沉的昏睡過去。
白月影自身本就對藥物及其的敏感,如今聞到異味自是知曉這是迷香,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迷香,隻是香味來的突然,他們一絲準備都沒有,更加沒有想到會有人闖進歐陽堡,哪裏有機會反擊,後來,她隻覺身子被人抱起來,最後好像一直在漂浮著……額……之所以一直以為是漂浮著,那全是因為一直沒有著地過,昏昏沉沉之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但是心底卻沒有一絲害怕,很奇怪的異樣情感,鼻翼處微微嗅出的蘭花香味,隻覺讓她舒心,甚至一點也不擔心防備……
翌日,白月草緩緩轉醒,那一頭白發似乎在一夜之間已然變得烏黑亮麗,格外的有光澤,宛如瀑布飛流直下,甚是好看。
那雙眼似乎也不在似以前那般黑中透著一絲絲幽綠,此刻卻是幽深的黑,宛如黑洞般深邃。
她輕輕的嗅了嗅,不覺皺起了眉頭,心道:迷失香?屋內怎麼會有迷失香?
藥物對白月草來說信手拈來,隻要隨便一聞,便知曉是什麼?
頓時,白月草支起身子,側頭看向屋內。隻見歐陽軒趴在桌子上,顯然已經昏迷。
她下床,腳步有些虛浮,走去一邊的藥架,拿過一個紅色的小瓶子,之後走到歐陽軒身側,將瓶子打開,放在他鼻尖晃了晃。
不一會兒,歐陽軒悠悠轉醒,迷蒙的雙眼咻的睜大,昨晚的最後記憶依稀在腦子裏回蕩。
影……
他一睜開眼,便瞅見白月草站在自己麵前,唯一不同的便是眼前的白月草已然是一頭青絲,不在是白發。
他麵色一怔,不過也瞬間知曉原因:“神醫,你醒了,那麼影呢?”
他打量了四周,沒有見到白月影的身影。
白月草一愣,繼而眉頭蹙起:“你不知道?”
她醒來見歐陽軒趴在桌子上,也沒有什麼事,而屋內淡淡的迷失香,隻以為是白月影一時頑皮,捉弄歐陽軒的,心下也沒有什麼擔心。
隻是,歐陽軒的反應,不由的讓她心生一滯。
“什麼?”歐陽軒猛地站起來,臉色格外緊張:“影不在?”
頓時腦海裏浮現白月影說過,要照看白月草,然而昨晚那香味……
眼見著歐陽軒臉色越發的慘白,白月草也知曉此事不簡單:“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軒搖頭:“我也不知。”
“是迷失香,這屋子裏有一陣迷失香的味道,如果不是影做的,那麼……”白月草邊說,一邊看向歐陽軒。
“會是誰?……為什麼要用迷香?”一係列的疑惑頓時在歐陽軒腦子裏炸開。
白月草見他麵色不好,安慰道:“先別急,說不定影是出去了……我們先找找。”
這個幾率似乎是小之又小,但是他亦是不會放過一絲可能。
歐陽軒瞧白月草臉色雖然好多了,但是身子乏力,便道:“神醫還是休息吧,我先回堡裏讓人尋找,有消息會來相告。”
白月草見自己這情況,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那好。”
歐陽軒麵色極為焦急,腳步倉促,沒走幾步差點一個趔趄,白月草看著皺了皺眉頭,這樣的歐陽軒還真是甚少見得,難怪對白月影總是一副失了心魄的摸樣……
這邊歐陽軒焦急尋找,那邊白月影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莫非被賣了。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陌生,紫色的帷幔隨著微風緩緩搖曳,柔軟的床榻和被褥,眼前的一切似夢似幻,好不真實。
側目,是偌大的房間,奢華的裝飾,和高貴的品味,白月影不禁怔然。
這裏是哪裏?嫋嫋的清香在屋內四散,是蘭花的香味,就如同沉睡中嗅到的那抹清新的蘭香……
原來不是夢,真的是蘭花的香味……
她掀開被褥緩緩走下穿,這裏的一切都精致美觀,似乎每一樣都價值連城,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身上是一身白色的襲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