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影伸手搭上白月草的脈搏,頓時眉頭一簇,甚是凝重。
歐陽軒道:“怎麼樣?”
白月影搖搖頭:“情況很不好,當下解毒要緊。”說著,便自衣袖裏掏出今天拿到手的蒼月草交給歐陽軒的侍婢:“這是蒼月草,蔣玉蓮混合,三碗水煎至一碗水後端過來。”
玉蓮早在兩人離開後,歐陽軒邊讓侍婢拿來了,如今也不用白月影多說。
說完,白月影走到一邊的書架上,拿出一疊銀針,看向歐陽軒:“現在我要替師傅針灸,你先出去吧。”
歐陽軒自知眼下情況緊急,也不多言,點點頭,恩了一聲便轉身出門。
夜,是繁星的天堂,美麗且耀眼的綻放出最美的光芒,仿佛調皮的精靈在空中眨著眼睛,宛如一汪清泉裏一抹耀眼的紅。
風拂過,挑起他的發絲,歐陽軒站在門外,宛如與夜幕融為一體,那修長的身姿在月光的拉扯下,形成淡淡的影響,他抬頭看向夜空,濃眉入鬢,狹長的眸子一緊,心,不自覺的一緊。
總是在無形之間,莫名的因為她而悸動……
門外的廊簷上放著的幾盆蘭花稀疏的綻放了,細長細長的花瓣宛如一彎明月,煞是好看,淡淡的蘭花香味在空中飄逸。
他低眸看著,這是她親手種植,親手養大的花,她說她莫名的第一眼看見蘭花,就喜愛上了它,蘭花就如同她的人一樣,淡泊,高雅,純潔,就如同他第一眼見到她時,那簡單的一抹笑,便徹底的將他看的癡迷了……
可是,總歸她也是因著那人,因著那人喜愛蘭花,她便也跟著喜歡,為著那人,她會親手雕刻玉佩相贈,為著那人,她亦是會在寒冬臘月冒著嚴寒為他抓藥……
也許,她為那人做的何止這些,有時候他想想會嫉妒,為嫉妒的發瘋,但是現實,總歸是讓他冷靜的去思考事情,他不介意用更長的時間去融化她的心,相信總歸有一天,那顆心也會為了他而跳動,為他在乎哪怕是一個笑,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
越發想著,歐陽軒自覺自己不知何時原來已然陷得如此之深,心,原來永遠都不是理智可以控製的……
約過了幾個時辰,已近半夜,侍婢小月早已將藥煎好送進去,白月影說,此藥要放涼了喝,而她也好抓緊時間針灸。
待歐陽軒進去之時,白月影已然在給白月草喂藥,白月草斜倚靠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隻手臂繞過她的頸項,一隻手端著碗,繼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著。
歐陽軒知曉,在白月影眼中,白月草的存在是不一樣的,亦師亦友,白月草身上特有的靈氣和狡猾,她亦是學的盡數,一手醫術,更是深得白月草真傳,對白月草來說,亦是如此。
眼見白月影那小心翼翼的神色,歐陽軒心中既感概又欣慰。
什麼時候,他也能窩在她的懷中,這般細心的被她照顧,那該多好啊……
過來好一會,白月影才注意到歐陽軒已然進門,那神色如月般清潤,儒雅即柔情的笑意在唇齒間緩緩逸散。
白月影喚道:“軒。”
歐陽軒神色一怔,應道:“神醫還好嗎?”
“嗯,藥喝下去,待毒素排出來,應該沒什麼大礙。”
聽白月影的話,歐陽軒已然知曉,應該情況甚好,心下也輕鬆不少:“沒事就好,你也莫要太操勞了,接下來就讓小月照顧神醫,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歇吧。”
現在白月影哪裏還有心思歇息,縱然累了一天,但是沒有見師傅醒過來,她是怎麼也睡不著的。
她道:“還是我來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師傅沒有醒,我是放心不下的。”
她語氣甚是清淡,也許此刻麵對白月草,她的心終於安定了不少。
歐陽軒見此,也不便再多說什麼,隻是道:“那我也留下來照看著,有事也方便一點。”
白月影無異議,留下就留下吧,點點頭,隨即將白月草安頓好,細心的掖好被褥後,起身看向歐陽軒:“出去吃點東西吧。”
自在林家堡用過午膳之後,兩人就不曾再吃些什麼?如今已然半夜,肚子也有些抗議了。
歐陽軒含笑的點點頭,伸手撫了撫白月影有些零散的發絲,眼底是寵溺的笑意。
白月影臉色微紅,心裏似乎有無數個小鹿在搗鼓,她低下頭,深怕陷入那雙炙熱的眸子,這樣的眼神,她見過,這回給予她更多的挫敗感,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歐陽軒臉色不變,她的影就是如此不是嗎?膽小的從來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不過他有信心,總有一天她會愛上他的……隻要那個人不出現,她一定會愛上他的……
但是事實總是那麼讓人應接不暇,白月草服下了藥之後,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白月影和歐陽軒用過夜宵之後,便一直守在屋內,小月聽歐陽軒的吩咐已經回了堡中,將他回來的消息告知歐陽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