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宸站在池邊,看向對麵的紫宸宮方向,高峨威嚴的建築挺拔的佇立在皇宮最偏遠的一角,雖是最偏遠,但卻是最寧靜,最怡人的位置,零散的發絲在風中微微飄揚,悠遠的注目著那抹深邃卻永遠看不透的地方。
心中喃喃自語:婉瑤,不知你現在在做什麼呢?幾天了,你的模樣卻還是那麼清晰的揮之不去,一點一點的,仿佛要蠶食我的感官,我的思緒,我的心跳……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所說的遺忘,到底要如何做到……
他薄唇微微輕蠕:“難道你真的能忘嗎……”
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攥緊,挺拔的身姿此刻竟然會顯得那般蕭條暗啞,讓人產生一種虛無的飄渺幹,滄桑感……
一個人的岸邊,一個人的感知,一個人的想念……怎會那麼讓人疲憊,仿佛經曆了世間桑滄的變換,似乎曆經了,千年的掙紮……
隻是不知,那時候的彼此,是否還會想念那往日的眷戀……
遠遠的,萬順輕踏這步伐緩緩接近,。眉目之間也自是一番糾結,夜煜宸自是也感覺到了,待到萬順站在身後,他問道:“如何?”
萬順抬眸瞅著那麼偉岸的身影,搖擺不定的躊躇著……
夜煜宸明顯沒有耐心,對於她的事情,似乎總有那種不耐之感催促這原本沉穩內斂的他。
“不要挑戰朕的耐心。”
這無疑是在出言警告,再怎麼不知,也知曉此刻夜煜宸內心的憤慨。
萬順也不敢猶豫,:“霜妃那邊隻道……隻道娘娘前去隻是慰問慰問,並沒有什麼事情……”
“慰問?”夜煜宸明顯不信,她要是慰問早就去了,還等了這麼些時日,何況麵對一個害死自己孩子的敵人,他不覺的葉婉瑤會如此大方。
“萬順,朕的身邊不需要無用之人,朕也沒有耐心一次次的去解讀你話中的意思,若是你嫌自己活得膩味了,朕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言語,無疑是一張無形的旨意,萬順嚇得立即跪撲在地,額頭不禁冒著虛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老奴說……老奴這就說……”
雖然萬順已然猜測到了某些事情的嚴重,但是麵對生死的考驗,他不得不退後一步,因為沒有人會在王者之前冒險,他冒不起……
夜煜宸冷哼一聲,唇角那抹殘忍的弧度仿佛暗夜之中無情的修羅,給人瞬間凝固血液一般的冷意。
寒涼的眼眸折射的戾氣驀地微眯:“說。”
冷漠的字眼緩緩吐出,萬順不禁猶如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是是是……淑妃娘娘前去冷簫宮,說是詢問那日霜妃是否果真要害娘娘的孩子,還有……還有就是……問當時皇上在哪裏……?”
夜煜宸身子不禁然微怔,一雙濃鬱的眉宇一簇,心下好似漏了一拍。
雙手微微收緊,薄唇微啟:“還有呢?”
“霜妃娘娘說,那日淑妃娘娘沒有待多長時間,她隻道自己不是故意為之,之後娘娘便離開了……隻是……隻是霜妃娘娘說,瞧淑妃娘娘走時的神態,似乎有什麼心事……”
驀地,那雙陰鷙的眸子微震,腳下不禁趔趄,半響,:“就這些?可有查出為何她要問這些?”
“這……”萬順一雙眼左右閃爍,這哪裏查得出,就連娘娘身邊的莫離都不知道呢。
“好了,下去吧”夜煜宸似是知曉了萬順的意思,也沒有再次深究,不過對於方才的有意隱瞞,他還有有些微怒:“去敬事房領二十板子,傳崔剛來見。”
萬順驀地一聽要打板子,渾身一哆嗦,二十板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按他這身子要是二十板子之後估計要半個月站不起來了。
雙腿微微麻木,弓著身子應了聲是之後,便唯唯諾諾的退下。
夜煜宸目光深遠,紫色的衣袍勾勒的睥睨天下的霸氣將他襯托的宛如神者。
她到底知道些什麼?從來不了解原來葉婉瑤也會有那麼細膩的心思,到底是他不了解她,還是她隱藏的太深……
波光粼粼,湖麵的風依舊輕撫著臉頰,不一會兒,崔剛便疾步走來,夜煜宸聽見聲響,微微轉身,崔剛立即行禮:“臣參見皇上。”
“免禮。”冷淡漠然的語氣,似乎讓崔剛感受到了主子現下的心情不是很好。
夜煜宸冷眼瞅了一眼崔剛,衣袖微微輕撫,自腰間拿出一塊金牌:“你前去朗州駐守,聽候朕的命令行事,記住,無論如何,此次行程要格外保密,待到朗州之時,自會有人接應。”
雖然崔剛疑惑不解,不過看夜煜宸臉色凝重,想來此事也格外的嚴重,伸手接過金牌,麵色嚴謹,尤其堅定道:“臣遵旨。”
夜煜宸微微額首,:“下去吧。”
“是。”崔剛還沒來得及抬眸看一眼,隻見眼前紫色的衣擺翩然劃過一抹利落的弧線,抬頭之時,眼前早已沒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