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聲音,根本就聽不出是男是女,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人的聲音充滿沙啞,卻又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惑力。
仔細想想,似乎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如此,她凝重了臉色,:“如果你連身份都不便透露,如何讓我相信你所說的答案。”
“嗬嗬……”來人一陣輕笑,好似讓人的心中陣陣作麻,:“葉婉瑤,原來也不過如此……”他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嗤笑的話語,似乎在說明最大的諷刺。
“是嗎?你又何嚐不是呢?一個連身份都隱藏的人,卻要告訴我我要的答案,不覺的很諷刺,很滑稽?”
葉婉瑤同樣回以一笑,那笑中多的是探究。
來人眼眸驀地緊致,仿佛幽暗的深淵緊緊的鎖定她,:“如果我要騙你,又何須來此,你我本不相識,我又何必有必要去浪費時間,隻不過是想要交換一下利益而已,我的目的說的很明確,信不信由你,我隻說一次,關於你的孩子,我有你想要的答案,我給你時間考慮,明日此時,在下會再次光臨,還望到時淑妃娘娘能給個滿意的答案。”
說完,葉婉瑤直覺眼前身影迅速在眼前劃過,不稍片刻,眼前空蕩蕩的,一如既往,哪裏還有什麼人影,若是不是方才對話,她甚至會覺得這不過隻是一場夢境而已。
雙手不禁緊握,緊呡的唇瓣無疑在說明,她心動了,那個交易,她心動了……
誰也不知道葉婉瑤心中的想法,縱然隻是一個過期的答案,但是,誰也不知道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不要猜忌,隻想知道答案,一個可以讓她不再糾結的答案。
漆黑的天空,耀眼的繁星閃爍光芒,地上的人兒,淒涼的眼眸中是無盡的蕭條……不經意間拂過臉頰的風,宛如一隻冰涼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臉頰,心中驟然一滯……
陰暗的房間內,歐陽軒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怒目瞪視著眼前之人:“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找她,你要的,我會竭盡全力辦妥,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她。”
相對的,麵對歐陽軒一番怒意橫衝的質問,坐在上方品茶閉目養神的人似乎早有預兆,不清不談的開口道:“嗬嗬嗬……原來你也會發怒……這可不可以理解成,衝冠一怒為紅顏呢?”
貌似帶著調侃的語氣,歐陽軒臉色氣的一陣青一陣白,麵對眼前的人,他不得不說,束手無策,因為她深的可怕,沒有人看的透她的想法。
暗暗的平複下心中激動的憤怒,他默默的閉上眼眸,在睜開時,已是一片清冷:“你到底想要怎樣?怎樣你才能放過她?”
“隻是一個女人……值得嗎?”
耐人尋味的問題,歐陽軒不假思索的回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隻要我認為值得便好,不需他人多言。”
”哼”驀地,一聲冷哼之後,隨之便是瓷器落地散碎一地的響聲,:“不愧是歐陽流雲的子嗣,都是一個種。”
歐陽軒眉頭一簇,明顯對這句話深感不耐:“那還要拜你所賜。”
“住嘴。”黑紗下的那雙眼驀地怒目相視,肆意戾氣的目光射向歐陽軒,妖異的黑幕遮住那張神秘的容顏:“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娘,無論如何,你都得聽我的。”
不錯,眼前的女子正是歐陽流雲的正妻,肖雨涵,歐陽軒的生母,隻是歐陽軒在聽完這番話,原本怒意的麵容越發深邃,雙拳不禁攥緊,那雙眼,似乎要看透這個自始至終都瘋狂的女子。
他眉角微微泄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雙唇輕勾,:“娘……試問天下間,會有一個娘將自己的孩兒扔進蛇窟?會有一個娘將自己的孩兒打的遍體淩傷?會有一個娘在孩兒生病之時將他扔入冰窟?……”
短短幾句的質問,仿佛用盡一身的力氣,一字一句咬牙傾吐,從小的一幕幕似乎瞬間在眼前劃過,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這個自稱是他娘的女人,她所有的手段,都用在她自己的孩兒身上,這樣的娘,他隻覺諷刺……
肖雨涵麵容一怔,雙眸微眯,眼底的深邃之光宛如夜間的黑幕瞬間淹沒殆盡,不錯,她不否認自己的所做所為……
消瘦的雙手微微緊蹙,若不經意,還是無法發現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泛白的骨節。
麵紗下的唇瓣微微緊呡,好半響,那雙眼在盯著歐陽軒良久,放下垂下。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歎在寂靜的氣氛中微微蕩漾四散,:“在你心中,就那麼恨我?”
歐陽軒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是,從前的十幾年我就是活在你賦予我的恨中度過,她的出現,是我生命的救贖,為什麼?你竟然殘忍的連我最後的希望都要摧毀,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是我娘?”
“……………………”極盡嘶啞的質問,回答他的是一陣死寂。
歐陽軒盯視著眼前的人,強壓下的怒意幾乎將他反噬,但是他還是僅存一絲理智,他知道,他不能……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