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宸冷著一張臉,片刻,他暗啞的嗓音傳出冰冷的話語:“今天的一切不許傳出半句。”
崔剛應諾:“屬下明白。”
夜煜宸不待得到答案,便轉身朝著原路返回,路過的禦花園,他抬頭看看那朵佇立傲然的牡丹花,喃喃自語道:“曇花一現,終究也會有凋零的一天。”
他們之間就如同這朵傲然盛開的牡丹,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瞬間綻放,卻又在那一瞬間凋零,明明知道相愛並不一定會相守,但他還是義無返顧的愛了,可是,卻始終經不過風雨,可惜,他們連風雨都未曾有過,就自行凋零。
崔剛一直跟在身後,聽著夜煜宸低喃的話語,不覺多看了一眼那朵牡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禦花園原本是沒有這株牡丹……
葉婉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拖著疲倦的身子朝著自己的寢室走去,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就這樣,她在萬眾矚目的視線中,終是關上了房門。
也就是那瞬間,她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他驚嚇的怔愣住,愕然的雙眸透著她的詫異。
“你怎麼會在這?”
來人沒有說話,隻是好整以暇的用那邪魅的眼光凝視著她。
半響:“難道朕就不能在這?還是,你這藏了什麼秘密?”
“沒有。:”她冷硬的回答,亦是否決:“奴婢這兒小,容不下皇上您的尊駕。”
這話語中太過明顯的驅逐,倒是讓夜煜宸心中不怒反笑:“朕覺得容得便容得。”
葉婉瑤不得不再次麵對他,正視他,這次,她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他依舊是那麼俊朗瀟灑,舉手投足間都是那股子飄逸如仙的氣質,他的笑還是那麼邪魅,如同他總是喜歡逗她事,揚起那抹笑。
深諳色的檀木圓桌上放著幾盞茶杯,一壺上好的茶壺裏飄著縷縷白霧。霧靄中飄逸著淡淡的清香,葉婉瑤聞得出來,那是他最愛的蘭花茶的香味。
如此看來,他來了也有片刻。
心下有些緊致,好似有隻手緊緊的揪住她的心。
她豁出去了,如果他想折磨她,這些已經夠了,他憑什麼認為她就要沉默著接受,他有憑什麼那般恣意的嘲笑自己。
“夜煜宸,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是折磨我,報複我,那麼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做到了,如果你還有其他的目的,抱歉,我沒那個興趣陪你玩下去。”她揚起那張早已紅腫的臉,眉頭微蹙:“如果說我傷害了你,那麼從你身為皇上站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陌路。”她苦澀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那時我還認為,即便你是皇上,依舊還是我認識的夜煜宸,隻是因著心底對我的恨,可是……”她頓了頓,也許今天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該結束了,皇上,奴婢,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止是隔著一條河,而是一個在東邊,一個西邊,永遠都不可能有連接的一天。
“可是你我都不在時當初的夜煜宸和葉婉瑤。”
夜煜宸自始至終都是眯著雙眸,手中端著茶杯,時而輕呡,時而低眸瞅著杯中漂浮的葉片。
他的坐姿很優雅,即便是在這小小的寢室,都顯得格外有氣度。
聽完葉婉瑤的話,他的唇角依舊是揚著那抹笑,笑的邪肆,笑的張揚,刺眼。
葉婉瑤就是看著這樣的夜煜宸,越發的陌生,即便是笑,笑的那般邪魅,卻再沒有她能看透的真實。
隻見他緩緩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眸微抬,看向她,眉頭一挑,看似不羈,卻又是那麼的和諧:“說完了?”
短短的三個字,就是對葉婉瑤上述的總結?
葉婉瑤心底由升一股怒意,她先前的隱忍終究還是沒有換回他的一顧。
隻聽他接這道:“小野貓,終究顯出了刺,可惜···。”
可惜什麼?葉婉瑤神色貯定的凝視著他,哪怕是那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她都看在眼裏,可是,她還是未能看透他,依舊是那麼冰冷,迷蒙,仿佛蒙上層層的紗布,將他裹得嚴嚴實實般。
他眼神微微緊縮,:“即便是遊戲,一切都是朕說的算,結束亦或者開始,你都做不得主。”
他回答的甚是堅定,一點一點粉碎葉婉瑤心中僅剩的一絲光亮。
他真的就這麼準備束縛著她,若是如此,為何還要將她推向風尖浪口,明明說了不愛,卻將她緊緊的束縛在他的身邊。
她唇瓣輕啟,似是質問,又似乎是陳述:“這就是你報複我的方式!”
沒錯,這應該就是他的目的,讓她看著他左擁右抱,妃嬪成群,濫情冷漠,這都是他賜予她的。
夜煜宸神色微斂,慢悠悠的站起身來,那深紫色的衣袍著身透著一股子神秘嚴肅的氣氛。亮澤的發絲仿佛在追著清風飛舞。
他的步伐極輕,緩慢的走到她的麵前,每走一步,看她的神色就多了一份深沉,眼底深處,在葉婉瑤看不到的深處,那暗沉的光澤逐漸的亮了。
“你說是,那便是。”站定後的他,之與她之間的距離幾乎貼在一起,話語間,吹散的呼氣透著一絲暖氣,盡數的呼在她的臉頰,方才火辣辣的疼痛似乎瞬間減低的不少,不在時那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