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歎息的搖搖頭,神色惋惜的伸手撫上葉婉瑤的臉頰:“好歹也是伺候皇上的人呢。”
“妹妹這話何意?莫不是我調教一個奴才都要問過皇上不成?”阮凝霜心中怒氣本就難消,這下被殷初夏這番的說辭,心中好不容易降下來的火氣,一下子又竄了上來,不過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也懂什麼喜怒不形於色。
她眉眼間都是透著一股笑意,可是那笑意越加看的讓人心寒。
殷初夏仿佛毫不在意,沒有感受到她越發冷漠的眸底。
“姐姐這話可就冤枉那個妹妹了,妹妹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妹妹替姐姐著想,姐姐何苦為了一個奴才而毀了您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呢?”
“哼”阮凝霜冷笑道:“妹妹倒真是替姐姐考慮呢。”話語裏的僵硬饒是暈眩的葉婉瑤都聽的真切。
殷初夏抿唇淺笑:“妹妹當然要替姐姐著想,以後妹妹還得請姐姐多多關照才是。”
阮凝霜原本始終僵硬的笑意驀地一冷,沉著的臉色憤恨的盯著殷初夏,心中著實氣氛。
殷初夏,我倒是小看了你,想做好人?本宮偏偏不如你意,我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阮凝霜如是的想著,唇角勾起狠戾的笑意,那種笑,仿佛蔓延著曼陀羅花的毒素,輕輕一染,便將一切摧毀。
她的冷意逐漸將葉婉瑤包圍,眼神自殷初夏身上轉移到葉婉瑤身上,葉婉瑤身子無力,完全靠著兩側的侍衛抓住方才站的直立。若是鬆開,她想她現在怕是早已軟到在地上。也好,這樣一來,自己好再還沒有倒地。
葉婉瑤想的簡單,可是阮凝霜豈會那麼讓她如意?
阮凝霜眼神示意憐兒讓侍衛鬆開葉婉瑤。憐兒見此,朝著兩邊的侍衛揮揮手道:“放開她。”
“是。”侍衛聽言,猛然就鬆開抓著葉婉瑤的手。
葉婉瑤突如其來的失去擒製力,驀然倒地。身子軟趴趴的趴到在地,此刻的她或許是狼狽不堪的,或許是從未有過的卑微。
阮凝霜看著倒在地上的葉婉瑤,逐漸的笑的越發深邃,她起身,衣袖微微擺了擺,睨了一眼殷初夏,朝著殿下緩緩邁著步子。
“妹妹可好好瞧見此女子的樣貌?”阮凝霜說的誘惑力十足,仿佛要勾起殷初夏的好奇。
殷初夏微微一怔,沒想她會多此一問,:“當然看清,姐姐何來此問?”
阮凝霜眉頭一挑:“難道妹妹都不好奇,一個小小的宮俾豈會張得如此花容月貌,絕色傾城?”她一步一步朝著葉婉瑤走過來,就在接近她一掌的距離前停下,低眸藐視著葉婉瑤,不屑鄙夷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說不好奇,殷初夏這下的確被勾起幾分興趣。
“哦?姐姐的意思是?”殷初夏眉頭微蹙,好整以暇的想要聽下去的意思。
阮凝霜心中暗暗嗤笑:“如果我告訴你,她就是葉家商號的大小姐葉婉瑤呢?妹妹還要替她說話?”
她就不信方才殷初夏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她想要從她手中救人,想做好人?她阮凝霜又豈會給她這個機會。
葉婉瑤?聽到阮凝霜念出這個名字,殷初夏心下驀地一怔,短短的片刻,便反應過來,心底不由升起一簇火焰。
她就是葉婉瑤。殷初夏心底問著自己,原來所謂的才貌雙全的葉婉瑤如今卻淪為宮俾,而且還是最卑微低賤的角色,以前的她不是趾高氣昂的意味所有人都圍繞著她旋轉?從而不惜傷害那些真心待她的人,如今也不過如此。
葉婉瑤,你果真有些手段,蘇子墨不要你,你倒是還能憑你那不要臉的臉蛋混進皇宮!
殷初夏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想要救的人確實她最恨的一個人,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受過一點傷害,可是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帶給她的傷害,卻比利刃刺進心口還來的痛,那種痛,永遠都不會消失,就如同已然凝結的傷口,即使好了,卻因為傷的太深,而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疤。
葉婉瑤或許不知道殷初夏心底對她的恨意,但是阮凝霜卻知曉的甚多,包括那個在殷初夏心底種下恨的種子的那人,還有那事。
而如今,她倒要好好看看,眼前這個自詡聰明的女人,可還是一如方才那般熱心的做好人?
殷初夏眼眸中透著濃鬱的薄霧,以至於很多人即使盯著她,卻看不透她,而她,在聽到葉婉瑤的時候,便好似眼神黏上了葉婉瑤,半響都沒有轉移,她的目光太過深沉,太過專注,就連趴在地上的葉婉瑤都不覺得抬起頭,那雙冷淡清眸看向殷初夏。
她不明白殷初夏的用意,看她的眼神似乎要吃了她一樣,而就在方才,卻又替自己說好話,也就在聽見她的名字時,那種仇恨的目光就凝視著她,不對,那不是凝視,而是仇視。仿佛有數千個刀鋒對準著她,隨時一不小心,便將她淩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