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汝不該知曉的了,請?”
扶蘇讓出一條路。
蘭冰洛抹了抹鼻子說:“走就走”
還沒有到臥房,就被攔下來。
“汝是何人?竟敢攔吾?”扶蘇不悅的說。
“在下區區侍臣,怎敢得罪秦大人?隻是陛下說他累了,明日再見”
“累了?嗬嗬”扶蘇轉身對蘭冰洛說:“罷了,那汝就先回去吧?”
“嘁,無聊”蘭冰洛轉身就走。
扶蘇看著屋子裏那飄落下的燈花,自己這個笨拙的小弟,真是不會找借口呢。
次日,嶽飛來找蘭冰洛,說是要去洞庭,蘭冰洛當然要跟著去,不過最要命的是殤也要跟著去!
昨天才剛和嶽飛打完仗,嶽飛能同意麼?
所以就有以下對話······
“不行!你不能去”
“我能幫你打勝仗,你還不帶我去?怕是心胸狹隘,不顧國家罷”殤雙手環胸,趾高氣昂的說。
蘭冰洛雖然看著就不爽,但是也沒有出言諷刺。
嶽飛也不是好惹的主:“圖一時之快,的確不對,但是不知他人底細,就擅自賜其兵權,乃是兵家大忌!”
“哦?我哪有說過要兵權?我是陰陽師,隻需要借用風水罷了,天時地利人和,難道這不是戰勝的條件?”
“去是可以,但是不能離開我們軍隊內部的監控,否則,其遠必誅!”
這是下了死令啊!蘭冰洛發出“嘖嘖”的聲音,陰陽師微笑:“沒關係,就這樣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額,不會倉促麼?”蘭冰洛搭上嶽飛的手,騎上馬。
“不會”
紹興五年三月,首先招降了楊麼部將黃佐,又讓其回到湖中招降楊麼部眾,先後來降者兩千三百餘人。
“你的陣法不錯啊!”蘭冰洛拍拍殤的肩膀。
一旁的嶽飛不幹了,在怎麼說也是他帶兵打仗啊!怎麼一轉眼都變成那個陰陽師的功勞了?
嶽飛擺出一副傲然自居的樣子說:“說他的陣法好那都是不切實際!要有能耐就去帶兵打仗啊?”
“可是我是陰陽師,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將帥”殤翹著二郎腿說,在古代,這是很看不起人的坐法。
嶽飛一把拎起殤:“你再說一遍!”
蘭冰洛趕緊勸架:“別打!這樣下去還沒有收複就內訌先崩潰了!”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把嘴閉上了。
蘭冰洛歎氣,這兩個人就如方枘圓鑿,根本就格格不入!!!
同年六月初二
由飛機密官黃縱隨行,赴楊欽營寨招降。
“殤,你蠻列害啊,算得和曆史一樣啊”
“哼”殤高傲的仰起頭。
“驕兵必敗”
“這是對你和戰士說的,我,是例外”殤掀帳走出去。
“嘁”嶽飛不服氣的扭過頭。
這兩個人·····唉!·
一直到戰爭結束,他們始終保持著這種態度,蘭冰洛真的是佩服,這兩個人是不是命中就是不和??
回去複命的路上,這不,戰爭也不休啊!
“張浚感歎說:‘嶽侯殆神算也。’其實是說我的能力大,不是麼?”
“你會帶兵麼,怎麼說我也是大將軍,而你,隻是一個不能被世人所知道的尋常百姓罷了!”嶽飛“咣!”的一拍桌子。
可憐桌子啊······他這幾千年還是沒改掉壞毛病,就是喜歡拍桌子。
“這次回去之後,大不了一拍兩散”殤淡定的說。
說實話蘭冰洛忍受他這種狂妄的性格真的是夠了!他這態度,蘭冰洛其實時最討厭了!
“一拍兩散怎樣啊?缺了你我也可以”蘭冰洛叫車夫停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嶽飛和殤都無語的看著她。
“看我幹什麼?不是一拍兩散麼?下車啊!”
殤淡然一笑,真的走下車。
蘭冰洛當然也不是鬧著玩,殤既然下車了,就讓車夫和軍隊繼續走咯。
既然是自己幫助嶽飛,自然不能隨著嶽飛去見趙構了。
“那個羽·····你先去吧,我不想看見皇帝那張死臉”
“是因為他是胡亥,而你已經答應幫我了麼?”嶽飛苦笑。
蘭冰洛忽然的愣住了,為什麼他會知道?連扶蘇也知道?為什麼墓語什麼也不說?蘭冰洛似乎猜出來什麼了,卻不敢去承認。
“罷了,既然你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嶽飛擠出一抹笑容。
“等等!把這個帶給趙構”蘭冰洛從懷中掏出應劫鏈。
“好。”
蘭冰洛下意識摸摸自己已經將近花白的頭發,有點失落……
“呼哧~”身後傳來某人氣喘籲籲的聲音。
蘭冰洛就是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跑得很快啊!”
“托你的福。”殤的樣子很好笑。
“今天晚上去你的店”
“不收~”殤自恃清高的說。
“不是吧!原來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們讓你下車是因為我們要鍛煉你老的肌肉啊!嘿嘿!”
“……哼!住就住!”
耶!中計!
其實殤哪裏是中計了?隻是無奈這個小丫頭的臉皮厚啊!
第二天
嶽飛半夜三更來找蘭冰洛。
蘭冰洛也沒有多穿什麼,就一身單薄的長袍。
在現在真的是穿得很多的樣子了……
可是古人就不是了,譬如嶽飛。
“真是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穿成這樣就開門啊”嶽飛脫下自己的外衣披上。
蘭冰洛揉揉眼睛,半睜著說:“可是人家很困啊……”
“真拿你沒辦法”嶽飛無奈的說。
說罷,將蘭冰洛推進屋子裏,自己也進去了。
古代是孤男寡女是不能共處一室的,但是嶽飛不在意,因為蘭冰洛是他的虞姬,就算是今世嶽飛也不怕誰人嚼舌根,大不了就是成親。
蘭冰洛忽然覺得有些冷,哆嗦了一下,睜開眼睛卻看見這麼一幕……
嶽飛褪去了自己一身的衣服!?
雖然蘭冰洛和嶽飛也算是夫妻吧,但是!
蘭冰洛剛要推開他,他就已經給蘭冰洛換上了另一件。然後給蘭冰洛穿上剩下的三件,原來隻是單純的穿衣服而已啊……蘭冰洛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怎麼不見蓑衣?”
“在巫卜裏,我現在用不到了”
“嗯,走吧。”嶽飛拉住她的手。
“去哪?”蘭冰洛感覺身子飄起來了……
“等等你就知道了!”嶽飛興奮的說。
蘭冰洛揉揉眼睛,真不敢相信!這是那片虞美人花海嗎?
蘭冰洛頓時濕了眼眶,原來嶽飛很細膩啊!而一直都是她在忽略……
蘭冰洛坐下來,嶽飛坐在她身邊。
如那年那時一般,嶽飛對著虞美人發呆,蘭冰洛對著嶽飛發呆。
“你知道麼,我每個轉世,隻要是有了記憶,就會來這裏種虞美人,好在沒多少人來過……”
是啊,蘭冰洛自那次以後,也不曾來過,項羽每一世都來種?可是她……真的值得麼?
嶽飛看看蘭冰洛,溫柔的笑了“走”嶽飛一把抱起蘭冰洛。
蘭冰洛這次乖乖的靠著他的胸膛,緩緩滴下一滴淚……對不起,她現在也隻能這樣說了。
嶽飛放下蘭冰洛,蘭冰洛詫異之間,夾雜著喜悅。
眼前的景象……
火堆邊圍成圈的士兵,營帳的位置與士兵的布局,簡直和千年之前沒有兩樣。
蘭冰洛感動了,捂著嘴說不出話,眼淚打濕了手背,穿透到心間。
蘭冰洛真的以為是在當年了。
一個士兵走過來“嶽將軍!三千嶽家軍已經安您的吩咐排好了”
“嗯,下去吧”
“是!”那人小跑回去,坐到火爐邊跟大家說笑去了。
蘭冰洛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竟然這麼費心,為了一個懷揣目的接近他的女人。
嶽飛無比溫柔的擦去蘭冰洛的淚,笑著說“我還以為虞姬你蠻堅強的呢!原來這就能讓你掉眼淚啊”嶽飛牽起他蘭冰洛的手,向主營走去。
蘭冰洛忽然甩開嶽飛的手,腳步驟停。
“怎麼了?”
蘭冰洛搖搖頭,她不想再走了,那些跟過去重疊的記憶,她真怕自己走火入魔了。
那種現實和痛苦的回憶交織重疊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嶽飛輕輕把她的頭發別到耳朵後麵“沒事的”
蘭冰洛就這麼被他牽著走進帳子。
一樣的布局,一樣的……虎頭磐龍戟。
一樣的動作,嫻熟的倒茶。蘭冰洛捂住腦袋。
嶽飛淡淡的看著她,溫柔的一笑,將她攔入懷中:“這些記憶還會使你感到痛苦麼……”
蘭冰洛點點頭,死命的抓著嶽飛的衣襟。
那些丟失的曾經已經回不來了,逝去了,就不要再重現啊混蛋!那樣隻會讓她變得痛苦啊!
嶽飛嚴肅的說:“那你知道我每次看見你的模樣,就是這種感覺麼”。
蘭冰洛驚悚的抬起頭,看著嶽飛。
蘭冰洛後退了幾步。
嶽飛將她桎梏在牆上,看不清他的表情,蘭冰洛不敢抬頭去看嶽飛,因為愧疚,也因為害怕。
許久……嶽飛放開她“對不起”嶽飛邁出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像踩在尖刀上。
蘭冰洛終於知道嶽飛的痛楚了。蘭冰洛的身子順著牆壁軟軟的滑下去,她坐在地上,昏昏睡去。
那個夢!
誰來救救她!明明是她的夢,自己卻不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
噩夢!快點醒來啊!蘭冰洛坐起來,已經是大亮了。
身邊的是……嶽飛?
嶽飛趴在床邊。仿佛真有那麼一刹那,蘭冰洛以為自己還在項羽的帳子裏。
“你醒了?”嶽飛苦笑,那笑容中透著疲憊感。
“我就睡了一覺”蘭冰洛聳聳肩,伸了個懶腰,睡得真累。
“你可知你睡了兩天?”
“啊?怎麼可能啊?我覺得最多一分鍾”
“一分鍾?”
“就是時間短的意思”
“哦!”
紹興八年
高宗以“屈己求和”,進一步重用秦檜。
扶蘇還是那樣,一直都提倡和,和和和,和你妹啊!
嶽飛狠狠地落下拳頭,穩穩地砸在桌子上。
桌子準準地散架了……
“這個昏君!”嶽飛罵著:“居然要求和!”
蘭冰洛汗顏,示意下屬給他換個桌子。
“我都說了,夷狄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臣謀國不臧,恐貽後世譏議,高宗就是不聽!”
“他就那樣”蘭冰洛笑著倒了一杯茶。
“他居然讓秦檜去和金接通關係!?”他一口飲了下去。
蘭冰洛笑而不語,這是曆史必然,她知道,隻是不能多說什麼罷了。
“扶蘇!你不能這麼做!”蘭冰洛踏著皚皚白雪,拉住扶蘇。
“難道汝要改寫曆史不成?這世上沒有偶然,有的,隻是必然,有些事情不是靠汝就可以改變”
十二月廿七日,秦檜以宰相身份代表宋高宗跪在金使腳下,答應取消宋國號,作金的藩屬,並每年納貢,南宋與金的第一次和議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