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六合之內,非徒一陰一陽而已也,人中亦有太陰,太陽,兩者其態不同,其筋骨氣血異於常人。
我叫風三生,高二的時候,父母突然送我去當兵,當兵的第一年,他們就賣掉了房子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任何的音訊,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拋棄撫養了十七年的兒子,藏起來。
家裏的親戚也對他們的失蹤很費解,甚至還報了警,但依舊是一無所獲,五年後我從軍隊退伍回到老家,無所事事,隻能去投奔表哥張偉,在他的影樓裏當助手,勉強混口飯吃。
考慮到總是在表哥家住,實在影響他和嫂子的甜蜜生活,所以決定不再當電燈泡,在影樓的附近找了間出租房,而自從我住進了這間出租屋開始,離奇的事情就開始接踵而來。
楓蘭公寓的樓房是棟老樓,租的房子是在八樓的中間位置,兩室一廳的格局,裝修也很好,租金卻超級便宜。
表哥跟我去看過房子之後,一邊用懷疑的目光盯著房東,一邊趴在我耳邊小聲的道:“生子,這裏租金實在便宜的離譜,沒準是凶宅啊!”
我略微遲疑了下,隨即露出一絲苦笑,“嗬嗬,我八字這麼重,連父母都被克走了,還怕什麼鬼怪?”
正當我和表哥竊竊私語的時候,房東似乎是察覺出了什麼,立刻走了過來,神色有些怪異的大叫:“你們不租就算了,可別瞎說,我這房子幹淨著呢。”
因為囊中羞澀,這種既便宜又好的房子實在不好遇見,所以我立刻打了哈哈,“大哥,我們沒說什麼,你這房子我租了。”
聽我這麼說,房東那張微微漲紅的臉轉眼間就變成很高興的神色,“小夥子長的精神,這眼力也好,要不是我想出國,才不會租這麼便宜。”
或許真的是因為房東著急出國的原因,讓我當天就付租金,站在一旁的表哥始終皺著眉頭。
等房東離開以後,我拍了拍表哥的肩膀,很輕鬆的安慰他,“不用擔心,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
表哥白了我一眼,抱著肩膀有些不悅的說教:“哎~,兄弟你還小,沒見過東西不代表就沒有。”
我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他是為我好,但在軍隊裏長大,身體總有股狠勁,根本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
既然房子租好了,心想幹脆把放在表哥家裏的行禮也都拿了過來,今天就在這裏過夜。
表嫂聽說我要走,不知道是出於關心還是太高興,晚上特意煮了火鍋,當作歡送宴會,我心裏暗暗叨咕,幸虧搬走了,不然肯定要被嫂子在心裏罵成不要臉的混蛋。
因為吃火鍋的時候,大家都喝了酒,所以飯後,我自己提著行禮箱,打了輛出租車回去。
楓蘭公寓裏住的都是些老人,隻是晚上九點鍾,整棟樓都顯得很安靜,我獨自一個人坐上電梯,期間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碰見。
“叮咚!”電梯門打開,樓道裏靠近電梯的聲控小燈亮起來,細微的光亮隻能照亮一個人的距離,兩邊都是幽深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的延伸出去。
白天的時候,沒覺得樓道有這麼長,我下了電梯很快的就走到了房門前,鑰匙插進門鎖裏,周圍寂靜到能很清楚的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哢、哢!”鑰匙扭動兩圈之後,防盜門應聲而開,我一條腿剛邁入房間,耳邊突然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
“嗚嗚嗚……”哭聲在空蕩的走廊裏格外空靈,甚至有點在像在ktv裏唱歌的音效。
伸進屋內的一條腿又退了回來,詫異的向兩邊看了看,發現走廊裏昏黃的燈光下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誰在哭?”我借著酒勁大叫了一聲,樓道兩邊的燈全都被震亮,但黑暗中什麼都沒有!
本以為我這嗓子喊完之後,肯定會有人出來罵,可是安靜下來後,樓道裏依舊是寂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