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情茫然說道:“我沒事,多謝大護法。”忽的,發現自己竟然是靠在盧煥龍的身體邊上,他的手還抱著自己,冰情急忙掙脫開來,眼神一陣慌亂,臉頰微微發燙,說道:“大……大護法……”
盧煥龍鬆開了手,在這戰場上,容不得自己有其他的想法。也沒有注意到冰情神色的異樣,故作生氣道:“冰情,這是戰場,絕對不可分心,記住沒有!”
冰情呢喃一聲:“嗯。”
盧煥龍無暇看到此時冰情的臉上已經通紅,配合著她的一身男裝,甚是滑稽,可是,一樣的動人。盧煥龍在殺掉兩個突厥士兵之後,叫道:“你還愣著幹什麼?要死可不要連累我!”
冰情隻覺自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聲音,心裏甘甜無比,更是不知所措。也許,她並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此時此刻,她隻是覺得,長這麼大以來,自己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安全,溫馨。
冰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柔情,與這屍骨遍地,鮮血淋漓的戰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戰場頓時也似乎跟著變得柔和起來。在這一愣的瞬間,又有一個突厥士兵趁著空檔舉槍刺向冰情,但當他看到這樣的一幕,手中的長槍不由得鬆懈了下來,跟著直接放了下來。可是,已經嗅出危險的盧煥龍哪裏會理會那麼多,直接一刀捅了過去。那突厥士兵口吐著鮮血,慢慢的栽倒在地,他的眼神裏,並不見任何的憂傷,嘴角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安詳死去。
盧煥龍無奈,直接周旋在冰情的周圍,為她擋開源源不斷撲上來的突厥士兵。很快,兩人的周圍已經堆積了不少的屍體。
冰情展開長劍,眼神發亮,說道:“大護法,我來了!”
冰情沒有像之前一樣,用男聲說話,而是她原原本本的聲音,盧煥龍一愣,旋即釋然,心中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還是裝得不好氣地說道:“你再不幫忙,我可就要累死了。”
冰情不由得撲哧一笑,即便盧煥龍的話沒有任何的笑點。這一笑,嫵媚一樣,讓前方的突厥的士兵均是不由得一愣,停下了腳步,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般。待他們仔細一看,沒錯啊,眼前的樓蘭士兵的確是個男子,難道剛才自己是看錯了?
兩人沒有留情,將前方停頓的突厥士兵盡皆宰殺,幹淨利落。冰情逐漸地放開了手腳,動作開始麻利起來。畢竟,即便你身懷高超的武藝,在這人海如潮的戰場之上,還是不容易全然施展開來的。但是,此時的冰情卻慢慢衝破了之前的牢籠,展翅飛翔,盡情地把自己的武藝施展開來,像是一隻在花叢中隨意奔走的蝴蝶,悠然飛舞,不留痕跡。
不遠處的花熏然把這一切盡收眼底。一開始,她並不是要特意的看,隻是在聽到盧煥龍的那聲大喝之後,才開始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慢慢的,她的心中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要是盧煥龍在自己的身旁,那將是什麼樣的情景。花熏然急忙打掉心中的念頭,想起了當日在潁川郡時,自己遭到的侮辱,忽的震怒不已,幾個不知死活的突厥士兵正在逼近,轉眼便成了她的發泄對象。
終於,在樓蘭士兵的衝擊之下,特別是在盧煥龍、花熏然和冰情三人的大開大合之下,突厥士兵逐漸抵抗不住,慢慢地便變成了屠殺的對象,陣容越來越小,不住地往後撤退。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免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看到這樣的契機,盧煥龍大喜吼道:“弟兄們,殺啊!”
樓蘭士兵不禁更是熱血沸騰,噪雜亂吼著衝向似是一盤散沙的突厥士兵。到了後麵,樓蘭士兵甚至不用想著該怎麼一邊防禦,一邊進攻,而是赤裸裸地直接廝殺!
金虎趁著空當,一掃占據,臉色凝重,一邊擋開佟蒼鬆的逼殺,一邊向楊泰川處趕去。待艱難地來到楊泰川的身旁,金虎迫不及待地說道:“將軍,快撤!我來殿後!”
楊泰川自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不過他還是情不自禁又掃了一下戰場,隻見一開始的五千餘將士,如今隻剩下了不到五百人,而敵軍卻還有將近千人,而且士氣大漲,勇不可擋,嘴角一動,喃喃說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