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情承受不住這樣火辣辣的眼神,不禁微微低下頭去,臉上抹上一縷淡淡的紅暈,這是一種談不上是喜歡的心情,卻可以說像是見到了一個自己心底稍有掛念的人,是一種若有若無,卻又事實存在的那種感覺,有點兒心癢癢的。
許多年前,在趙欣妍把孤苦伶仃的冰情帶回逍遙派的時候,冰情就像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活一樣,趙欣妍給了她生命,給了她希望,同時,也給她戴上了無形的枷鎖,讓她不自覺地迷失自己,逐漸找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存活的初衷,找不到自己的感情。在碰到盧煥龍之後,她一度就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心態,隻是隨著日子的推移,她發現,她所麵臨的,絕不是那麼的簡單,而是一個自己以前完全沒有想象過的世界。
花熏然惡狠狠地看著盧煥龍,從那次潁川城的遭遇之後,她在夢裏不知親手殺了他多少回,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曾想當年,自己身為逍遙派的聖女,是何等的威風,眾人對自己是多麼的尊敬,但是,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眾人看自己的眼中就多了很多的東西,容不得自己解釋,就算解釋,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這一次,花熏然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趙欣妍的命令不容她有所違抗。後來轉念一想,自己這麼一來,或許倒是找到一個機會,“失手”殺了盧煥龍,那便是自己夢寐以求的麼?
盧煥龍見兩人表情不一,但是都沒有回話的反應,隻得繼續說道:“掌門人派你們來做什麼?”
依舊是冰情答道:“屬下也不知曉,來之前,她隻是命令我們一方麵要協助你,另外一方麵,就是要趁機查探一下邊境的各種事宜。”花熏然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冰情也隻得獨自回答。
盧煥龍暗道:“這該不會是趙欣妍要暗中觀察自己吧?不然為什麼派她們來這裏,而且是兩個派中的巨頭?”說道:“掌門人想得真是周到。誒,你們怎麼是大半夜的趕來這裏?”
冰情回道:“掌門人有令,讓我等隱藏身份,保護在您的周圍,所以,我和聖女便悄悄趕來了。”
盧煥龍道:“掌門人有沒有托什麼話給我?”想起自己來之前的那番獸行,盧煥龍至今仍是耿耿於懷,無法原諒自己,怎麼那時候自己是那麼的無恥,那麼的顧及她的感受,唉,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態?
冰情沒有多想,直接回道:“沒有,掌門人隻是叫我等好好協助大護法您。”
盧煥龍的心頭閃過一絲低落,對於他來說,就算是趙欣妍狠狠地罵自己也好,打自己也好,也比現在的好受得多。也不知道當時餘寒回去的時候,帶回自己的話,有沒有讓她消掉一絲忌恨?
盧煥龍道:“不過,你們終究是女兒身,怎麼可能隱藏在這軍旅之中?明日我就去和葉將軍說一說,他斷然不會拒絕你們的加入的。”
花熏然不由得冷哼一聲,不好氣地說道:“誰讓你瞎操心了,真是無恥!”
盧煥龍看她那副顏麵,也懶得理會,看向冰情。冰情意會,說道:“大護法,這點你不用擔心,我逍遙派的易容術可是鼎鼎有名的,這點小事難不倒我們。”
盧煥龍一聽到“男扮女裝”,腦子一震,不由得浮想聯編,想象著她們兩人穿上男人裝的樣子,是不是也會是這樣的前凸後翹,想著想著,不由得猥瑣地笑了起來。
花熏然一陣白眼,暗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卑鄙下流!冰情則是氣惱地看著盧煥龍,心想著這大護法怎麼可以這樣,不顧丁點形象,這般的下流。總之,兩人都是一副不適的眼神。
盧煥龍回過神來,急忙幹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說道:“想來應該不錯,好吧,你們趕了這麼久的路,也該累了,快洗漱洗漱,睡了吧。我這個房間大,床也大,你們放心。”
剛剛說完,盧煥龍就感覺到了兩人冷颼颼的眼神,急忙補充說道:“我是說你們睡這裏,我去偏房睡。我可是很純潔的。”
花熏然恨不得宰了他,現在真是恨不得他馬上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索性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他。要不是因為掌門人的吩咐,她早已經離去了。
冰情扭捏說道:“多謝大護法!”
盧煥龍覺得自己該離開了,要不然與她們的關係隻會越來越糟糕,便說道:“你們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花熏然和冰情,寂靜無比。
良久,冰情幽幽說道:“聖女,為何你如此討厭大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