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便看到立在一旁的小廝,心理嘲笑自己已經沒有警覺到如此地步,一邊問道:“有事嗎?”
小廝將托盤上的藥碗端起來,“這是給您熬的藥,一直溫著,城主說等您醒了便叫您喝了。”
陸輕棠點頭,端過來一口氣喝掉,“你們城主他人在哪裏?”
“在前麵小花園的涼亭處,您要過去找他嗎?”
陸輕棠點頭,起身準備出去,見小廝放下東西準備跟著,便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用跟著了。”
這才退下。
晚風習習,倒是令人舒服。陸輕棠慢騰騰的往前麵的花園走,也不著急。
以前從來沒有用這麼慢的速度走過路,如今卻別有一番滋味。
遠遠的方蕭便看到了幾乎是挪著走的陸輕棠,趕緊從涼亭出來迎上來:“怎麼自己一個人過來了,下人呢?”
“哎,”陸輕棠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是我不讓他們跟著的,我如今這樣,走路都隻能慢騰騰的挪,一個人到自在些。”
接下來的路程方蕭一路陪著陸輕棠挪過去的,不過期間兩個人說了很多舊事,倒是忘了走的慢這回事。
隻是到了涼亭的時候,方蕭隻是燒上的熱水已經在爐子上咕嘟咕嘟的響著。
沸水滾燙,直接入了海碗,清茶之香四溢。
陸輕棠笑道:“不是叫人來喝酒的嗎,怎麼沏上茶了?”
方蕭神秘一笑,“這酒就要先喝茶才行,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來,嚐嚐。”
陸輕棠端起來,嗅了嗅,輕抿了一口,讚道:“你沏茶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這麼多年都沒有變。”
方蕭也笑了:“家裏也有人愛喝茶,所以這手藝還真廢不了。”
陸輕棠知道他說的是他的妻子,兩個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方蕭從身後拿出一壇子酒,“現在我要開封了,你可要聞好了。”
說著就將外麵綁著的繩子解開,打開蓋子。
一股濃鬱的酒香迎麵撲來,單是聞著就已經覺得要醉了,陸輕棠挑眉,“好酒。”
清醇的酒嘩嘩的倒入旁邊已經準備好的大碗裏,兩人一人一碗,輕輕相碰:“幹”
陸輕棠輕聲回了句:“幹。”仰頭一飲而盡,灼酒入喉,醇香綿遠,後勁想必也不小。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這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陸輕棠在絮叨,而方蕭隻是是不是得應和一聲,接著便是兩隻碗相碰的清脆響聲。
一壇酒漸漸見了低,兩個人也都有些醉了。陸輕棠趴在桌子上,臉色有些異於常人的潮紅,輕輕嘟囔著一句話:“方兄,我其實很羨慕你。”
方蕭拍了他一下,湊到他跟前,醉醺醺道:“我知道要名沒名,要利沒利的小城主,守在這偏遠地方,你有啥可羨慕的?”
陸輕棠搖搖頭,重複念著:“你不懂,你不懂。”後麵醉的厲害了,也不知道嘟囔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