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醉的厲害,最後還是方蕭頂著一絲僅有的清明,將陸輕棠弄回屋裏,自己也懶得動了,遂在外間直接睡下。
第二日一早醒來,並沒有酗酒之後頭疼欲裂的感覺,這也是那酒的神奇之處,雖然後勁足,但是並不會上頭。
方蕭起來去裏間看了一眼還沒有醒來的陸輕棠,見他呼吸平穩睡得很沉便沒有打擾,讓人去請了昨日的郎中又來診了脈,開了新的藥方這才離開。
隻是沒想到陸輕棠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晚上才醒來。睜開眼睛開著外麵已經夜幕低垂的天色,還有些恍惚,叫了正在外間候著的下人,“什麼時辰了。”
“已經戌時了。”外間的小廝恭敬的回答。
陸輕棠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麼久,掙紮著起身,正好碰見下人端了藥過來,“陸大人,請喝藥吧。”
陸輕棠端起藥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喝了,“你們城主呢?”
“在書房裏,剛剛才離開,城主囑咐了讓您不要亂走動,多多休息,等下他便過來。”下人將方蕭交代的話一一傳達。
陸輕棠靠在身後的軟榻上,思緒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廝見他這樣安靜的收拾好空了的藥碗,安靜地退了出去。陸輕棠半昏睡半清醒的等著的時候察覺到有人靠近,睜開眼才發現是方蕭,而外麵的天色已經由剛才的昏暗變得完全黑了,屋內早已經點了燈,估計是以為他在睡所以燈放的比較遠,床榻這邊還比較昏暗,陸輕棠坐起來,“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看你睡了一天,要吃點東西嗎?”陸輕棠這才發現床頭的小案桌上放了一個食盒,不想掃興,隨即點點頭,“你這麼一說還真感覺有點餓了。你吃過了嗎,一起吃?”方蕭點頭,兩個人也沒挪地方,就這床頭的小桌,把東西擺上便邊聊邊吃。
陸輕棠其實沒什麼胃口,但還是慢騰騰的簡單吃了幾口。
方蕭其實已經用過晚膳了,看了陸輕棠慢騰騰的吃飯問道:“這邊沒有什麼好的郎中,我已經托人去別的地方找大夫了,你還藥在這裏嗎,如果實在金陵那邊你這毒應該已經解了。”
陸輕棠搖搖頭,“我已經想過了,有人若想要害我不論我在哪裏都害的了,你也不用找大夫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已經......快......不行了。”說道最後要喘口氣歇一會兒才能說完。
方蕭卻不想放棄,“前幾日你還說要打算著下一步的計劃,信誓旦旦的想要回去,如今就這樣自暴自棄了,可不像你。”
陸輕棠搖搖頭,似乎累了,沒有說話。他剛開始到這裏的時候如何沒有想著東山再起,甚至連清心咒都還有著必爭的決心。可是自從昨日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想到自己的兒子親自下的毒,他突然就泄了氣,什麼都不想做了,想著就這樣死去算了。
隻是在自己走之前,他還是想交代幾句,“我帶來的那幾個人,都是忠於我的,我如果死了,你就把他們放了,有些人有親人你就幫我給些盤纏回去,沒有親人的你就找個簡單的營生,能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