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不知道,所以她說了那些話。
她不能否認,她確實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早已有了破局之法,還是他也困在其中不得解。
陸毓太會揣測人心,尤其麵對的還是沈素。她剛一開口,陸毓就知道她的意思了,隻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所以他轉移了話題,“我的脈象有何不同。”
沈素如何看不出這生硬的轉移話題,隻是看出來是一回事,心下酸澀是另一回事。她不愚鈍,她知道很多事情陸毓都不願告訴她,哪怕他說他喜歡他,可是這喜歡能有多深呢?他們相處才一個月。沈素自嘲的笑了,收起心思,言歸正傳:“你的脈象來看,似乎毒發的速度要比別人慢上許多,明明最開始那晚診脈的時候很迅猛,但是這幾日卻越來越慢,那日冥一說你以前一身試毒的話讓我想到也許是你以前用過的毒起到了抑製作用呢,而且我已經修書給我師兄和師父,一定有辦法的。”
陸毓笑了,“我知道。”
“你不用擔心。”沈素從床頭的匣子裏取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和一把匕首,對陸毓示意道:“我要在你身上取一點血。”
陸毓從善如流地舉起手:“割手上的可以嗎?”
沈素點頭,“可以的。”
暗紅色的血液從指尖冒出來,血珠在瑩潤白皙的指肚上,如點了朱砂。取了大約一瓷瓶的血,沈素將準備好的金瘡藥倒在傷口處止血,將瓷瓶小心的蓋好,放了起來。
沈素將之前用過的食盒收拾好,便準備出去。看了眼陸毓精神似乎還很好,便問道:“要躺下休息一會兒嗎?”
陸毓搖頭,對她說:“你尋幾本書拿過來我打發時間。”
因為當時陸毓在她的房間暈倒,後來因為麻煩也沒想著再把他送回原本的房間,隻是將兩個房間的東西換了,沈素住到了陸毓本來的屋子裏。
“還是不要多看免得費神費力才好。”但是嘴上這麼說著,沈素還是到屋內的一角放得箱子裏找了幾本給他放在了床邊的小桌上。
陸毓但笑不語。
沈素見狀,默默地拿了食盒準備出去。
臨到門口,聽見陸毓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等到我好了,便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沈素一瞬間的錯愕,轉而莞爾,輕輕道了聲:“好”
窗外寒風颯颯,屋內卻霎時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