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陸毓醒過依次後,過了三日陸毓才再次醒來。當時沈素恰好在身邊,雖然他看上去又蒼白了點但是好在精神還不錯。
沈素趁機趕緊喂了他一些吃食,有撿了近幾日一些瑣碎的事情一件件說了。雖然昏睡期間無法進食,但是藥並沒有間斷。
沈素搭了脈了解了下近況,眼裏閃過一絲困惑,對著陸毓問道:“我聽冥一說你經常以身試藥,你還記得你都試過什麼藥嗎?”
陸毓笑了一下,似是想起以前的經曆,聲音染了點苦澀,清清冷冷的帶了點沙啞,他說:“試過太多了,不如你說說看。”
沈素思忖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了幾種藥名:“比如說,五毒散、常青、斷腸草、情花?”
陸毓聽到這些名字,撐起上半身,倚在沈素放在他身後的靠枕上,說道:“情花是被人下藥中過此毒,其餘則是我自己試過的。”他不知道沈素為什麼想起問這些,但是他相信她這樣問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果然,他接著便聽到沈素有些急切的話,當然裏麵還有意思不易察覺的不確定和欣喜,“你解情花之毒的時候是不是沒用普通的方法,而是用了以毒攻毒?”
陸毓的眼睛染上意思笑意,明知故問:“哦?什麼叫沒用普通的方法。”
沈素還沉浸在自己所設想的思緒當中,並沒有察覺到陸毓的語氣與剛才有什麼不同,以為他真的不知道,解釋道:“就是找女人解決。”
說完就聽見一聲低沉的笑聲,沈素看他,才發現那雙風采依舊的鳳眸裏的戲謔,當即在心裏翻了個大白眼,“陸莊主身子想必是大好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陸毓也不惱,隻是看著她。這讓沈素又想起了不久前她說的話,一時間覺得屋內有些熱。
陸毓看出他的不自在,也收了想要調戲的心思,貓偶爾逗一逗是好的,惹惱了也是會撓人的。想罷,陸毓正了神色,問道:“怎麼問起這個?”
沈素還在剛剛的情景上,一聽他已經一本正經的轉移了話題,心裏道了句善變,麵色如常地說道:“近幾日診脈來看,倒是與普通中此毒者有些不同。”沈素看著陸毓一臉認真,帶著一絲不解:“我從書中了解,一般人中此毒,都是慢慢的越來越昏睡,後麵便會有所好轉,但是相隨的就是體質隨速下降,孱弱、易生病,然後內力流失武功作廢。”
陸毓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沈素當然不會問他經曆了什麼,隻是作為一名醫者,她必須告訴病人自己的病情,“很多人最後都沒有堅持住,也不是沒有堅持住,而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經無用的事實吧。其實這並不是致命毒藥,卻比致命毒藥還要陰狠。”沈素帶了些意味不明的審視,她和陸毓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連熟悉都談不上。但這並不妨礙沈素知道陸毓並不是個玩物喪誌的人,虛懷若穀,胸有丘壑;他並不擅長情緒外露,但是不難想象這個意氣風發的人如今麵臨這種境況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