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一事,外界雖然傳聞,但朝廷並非宣告,是以大多數人都半信半疑。此刻,忽然見皇帝禦駕親臨,確信此事為子虛烏有。
唯有鎮南侯、金世安等少數些人是知道皇帝的病情。
正因為知道此事,顯得更為震驚。要知道,皇帝久病榻前,氣若遊絲,恐怕隨時都有駕崩的可能,卻沒想到短短幾天,竟然能夠康複過來。
不過,皇帝的氣色還是有些不太好,精神萎靡不振,半躺在座椅上。
皇帝身體雖欠佳,但畢竟身為帝王,氣勢不凡,威望依在。原先這裏一片混戰,他一出麵,頓時個個放下兵器,跪地磕頭。
“鎮南侯陸天放,禦林軍統領金世安上前聽旨。”
在皇帝身邊有名無須白淨的太監扯著尖銳刺耳的嗓子朗聲喊道。
鎮南侯與金世安先後來到巨蠻古象前,並排跪在皇帝麵前,道:“臣陸天放(金世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位愛卿平身!”皇帝有氣無力地道。
“謝陛下。”
皇帝慵懶地躺在寶座上,顯得十分禿廢。他忽然眼皮一抬,射出兩道精光,朝金世安望去,冷冷地道:“金愛卿,你身為禦林軍統領,本該維護京城安危,為何卻在這裏毆鬥呐?”
金世安一見皇帝出現,心裏就七上八下。
此刻聽見皇帝有責怪的意思,心裏更是慌亂的很。他盡量克製住情緒,道:“啟稟陛下,陸、謝兩家火拚,臣特意來處理此事,然鎮南侯與謝家不配合調查,是以才發生爭鬥,臣字字真言,還望陛下明察。”
“竟有這種事?”皇帝居高臨下朝著四周掃視一圈,道:“可為何除了你的禦林軍之外,似乎還有其他的軍隊?你作何解釋?”
“這……”金世安一時語塞。
要將鎮南侯麾下的陸府,以及謝家的人全部拿下,僅憑禦林軍遠遠不夠,因此,又請了各大家族的高手前來助陣。如此一來,確實勢力壯大了許多。但做夢也沒想到皇帝竟然會來,反而成為一大敗筆。
皇帝道:“你為何吞吞吐吐?”
金世安暗暗擦汗,支吾道:“這個……臣也不太清楚。”
“你帶來的人,竟說不清楚?”皇帝厲聲道:“此事必有問題,來人!將金世安抓起來。”
“陛下,臣……”
金世安內心無比惶恐。皇帝一上來並不追問鎮南侯與謝家毆鬥之事,反而避重就輕在他所帶的人這件事上做文章。由此可見,皇帝心如明鏡,對於內情應該是了如指掌。
眼看著兩名鐵甲士兵來拿他,金世安駭然退了兩步。
他原先投靠太子,後來知道自己站錯了隊,以為跟隨大皇子總算是對了,此刻才發現這一次站隊又站錯了。
皇帝冷道:“金世安,你莫非還想拒捕不成?”
金世安忙道:“臣不敢……”
他知道拒捕就意味著違抗聖旨,罪名更重,甚至有株連九族的可能。無奈之下,他隻得束手就擒,雙手雙腳被玄鐵鎖鏈牢牢鎖住。
那些禦林軍士兵見他們的統領被擒,皆是一臉震驚,有點不知所措。
另外,那些家族的高手,以及駐兵守將,他們與大皇子都有緊密的聯係。受到大皇子的邀請紛紛前來助戰。原以為與大皇子效力,將來必有不盡的好處,卻不曾想事情變得如此複雜,都有著被坑的感覺,個個心裏惶恐,生怕飛來橫禍。
皇帝目視著金世安,道:“朕發現這裏不少京城各大家族的人,以及駐兵將士,金世安,以你的能力隻怕不可能指揮動他們,你快說這些人到底是誰召集來的?”
金世安心裏充滿著矛盾。
如果不說的話,他深知道自己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是,要是將大皇子供出來,隻怕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這一刻,他很後悔不該蹚這場渾水。
“是……是……大皇子。”
情急之下,他已顧不得許多,隻好將大皇子出賣了。
金世安說著跪了下來,五體投地,聲情並茂道:“陛下,臣罪該萬死,臣不該聽從大皇子調令,設局坑害鎮南侯……”於是,將大皇子如何設局使得鎮南侯與謝家火拚的過程全盤招供。
既然已經招了,索性全都說出去。
其實,這些事情皇帝都已知曉,不過,聽了金世安親口說出,依然還是感到十分訝異。
“大皇子現在何處?”皇帝問道。
金世安搖頭道:“大皇子向來行蹤不定,臣實不知他在哪裏。”
皇帝沉思片刻,朗聲道:“金世安勾結大皇子禍亂朝綱,誣陷忠良,罪不可赦,現削禦林軍統領官職,押送天牢,交由都察院擇日審判。”
金世安呆若木雞,被鐵甲士兵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