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很能跑,這是他極為自傲的一點,沒有萬勝的殺手,在生死的河邊常走,總有一天會濕了大腿,想要活著,你必須能跑、會跑。
天下萬事,唯跑不破!
追不上你,就殺不了你,秋雨信奉說出這句話的人。
自十歲之後,秋雨悟透這個道理,總結出這一真理,便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努力,隻是,有兩個人永遠是例外。
一個是周扒皮,另一個便是林遠。
他似乎永遠逃不出周扒皮的掌心,而林遠,似乎想找他就一定能找到他,這似乎,又是個真理!
“遠叔...”
林遠不知經曆了什麼,身上布條零碎,細微傷痕無數,臉上一刀口子如嬰兒雙唇,猩紅中帶著點點白意,卻是已近腐爛。
“雨點兒,不要一看到叔就這幅表情,這次來不是和你說木炎的事,隻是來道別的”
林遠一邊收拾戰場掩蓋痕跡,一邊打趣秋雨,往日的愁苦毫無蹤影,身上的傷更是毫無所謂。
秋雨卻是一愣,“道別?道什麼別”
“這段時間,老子夾在你們兩個小王八蛋中間,過得真是狼狽不堪,現在想來都是一把辛酸淚”林遠扔過三個儲物袋,夾起秋雨轉身就走,秋雨重傷之下可逃不了多遠。
“你成了修士,小木頭也走上了這條路,你們兩個未來的仙人打架,老子這個凡人肯定管不過來,所以也就不操那個心了,想著和你道完別,就找個山穀隱居了”
秋雨太了解這個家夥了,從他洋洋得意的語氣中,已經明白了真相:“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隱居?一個安坐一盞茶,就能把臉憋得通紅的人,會跑到什麼山穀隱居?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哈哈,就你小子鬼精鬼精的”
兩個人一路調侃,但眉宇之間都有看不見的凝重,離開剛才那片地域,秋雨便示意將他放下。
“遠叔,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遮掩嗎?有什麼就說吧”,情況一定又發生了變化,從剛才木家的人出現,秋雨便看到了這一點。
“木炎,反出了木家,已經隻身逃走了”林遠道。
秋雨聽到這一點,並沒有多少驚訝,自他殺了鐵刀會幾個練氣,再把纏死合氣環和噬魔刀送回清水城,他就明白木炎的日子不會好過,隻是沒想到,他會做出這麼決絕的選擇。
“你送回的那兩件法器還沒到清水城,木炎就已經知道,一天晚上他來找我,說他就要走了,特別狼狽,身上還有血跡,隻不過都不是他的”林遠說道,“他隻說自己要去修仙,然後就急急忙忙走了,過了幾天我才知道,他不知用什麼手段洗劫了木家,帶走一大批靈石寶貝,走之前還把木家曾經欺辱過他的人,狠狠報複了一番”
恩怨分明,眥睚必報。
這兩句話總是掛在木炎嘴上,看來眥睚必報,他是真的做到了,想著剛剛一戰,秋雨問道:“那個木斌不會是木炎報複的對象吧”
一個練氣二層,竟然施展出那樣的禁術,雖然明顯的後力不濟,但確實太詭異了。
“木斌?他是那場報複中最慘的人,原是木家族老,練氣九層,甚至馬上就能突破成為築基,沒想到被木炎設計,極為特殊的本命靈株被生生挖走,這才氣府破碎,修為直降”
林遠的一番話終於解釋了一些疑惑,秋雨沒有再問什麼,隻是拿出一個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