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謂危險之極,秋雨坐在一顆樹上打坐,兩道攻擊無聲而來,在避無可避之時,秋雨才警覺過來,如果不是三人沒有殺人之心,秋雨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僅剩一個練氣二層,秋雨神色更加凝重,自從梳理過己身法決,他終於明確的了解,即使對麵隻是一個練氣二層......
他也未見得打得過!
果然,兩個中期的死亡沒有嚇倒對麵,鬥笠緩緩拿下,一個眉眼間盡是狠厲的年輕人盯著秋雨,似乎在預想如何千刀萬剮,才能更加痛苦,又不讓目標死亡。
秋雨讀懂了這種眼神,魚鉤在飄動中挑向目標,秋雨站起,抬手放出一條火蛇,
前麵吸引注意,後麵偷襲殺戮,這是秋雨常用的手法。
“我叫木斌,記住我的名字”
年輕人在這種時候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似要宣告什麼,火蛇搖頭晃腦的繼續衝向木遠,但似乎第一次被視而不見。
早先被紮在地上的綠色藤條軟趴趴躺在地上,距離秋雨不過兩步,藤條落地生根,顏色更加鮮豔,在木斌說出名字之時,更是閃過一絲血色。
木斌是一個禦靈師,草木靈植皆為其用,這裏原本就是最有利的地域,無論是找到秋雨,還是殺死秋雨!
身後大樹無聲枯敗幾分,原本翠綠的樹冠,詭異出現幾抹黃色。
秋雨控製下的火蛇與魚鉤終於同時落下,但這一次,秋雨錯了。
錯在原本可以先一步的魚鉤,晚了一息......
就在這一息,一聲低沉的嘶吼從木斌胸腔處發出,還算英俊的臉龐驟然猙獰萬分,青筋凸起,青色瞬間蔓延開來,一縷縷鮮血從毛孔流出,初始鮮紅,後麵便成了灰色。
火蛇撞在胸口,隻留下一片黑色,魚鉤上挑,剛剛撕破表麵,卻再難寸進。
灰色血跡在身上堆積,慢慢凝固,一道道裂紋出現,短短時間,木斌竟然徹底變了一個樣子,更像一顆百年的樹幹。
原本盡是狠辣的眼眸一片死灰,隻是在看向秋雨之時,依然是難掩其中刻骨仇恨。
撿回禿毛筆,秋雨便一直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也沒有趁勢動手,他的手段不多,此時更是受創頗深,如果是平常,他一定轉身就走,至少也要拖過木斌的變身期。
但是他現在卻什麼也沒有做,因為木斌姓木,加上之前身首分離的木虎,這三個人的來曆已經很明朗。
木家,清水城的木家。
“木炎終究忍不住了嗎?”
秋雨的聲音很大,對著木斌,卻似乎更像問著別人,木炎要殺秋雨,那林遠還會遠嗎?
那個粗狂的漢子,一定會尾隨,也一定會在這周圍!
“木炎?那個雜種也配指使我們”,木斌的聲音徹底變了樣子,像兩塊木頭在摩擦,眼中的仇恨在聽到木炎這個名字的時候,更加濃烈。
變化完成,最先動的卻是秋雨身旁大樹,原本微濕的樹皮裂開,腐臭之氣彌漫,秋雨剛欲閃身離開,才發現身周的樹木已是盡皆枯黃。
一團團灰色擠出,瘴氣彌漫......
灰色漫天,天地皆暗,其中唯一一點綠色,便隻有那株藤條,綠色在瘴氣中不斷生長,爬滿一地,血色上湧,頂端一朵小花悄然綻放。
花開香氣散,一股甜膩之極的香甜直衝腦中,紅色花朵如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灰色,瘴氣驟然翻滾,綠藤結成羅網,向著秋雨當頭罩下。
木斌自己也衝了進來,身體僵硬,速度到是不慢,一手虛搭,綠藤生長瞬間加速,幾條分支探出,封鎖左右。
秋雨一手拿著魚竿,一手執筆,幾張僅剩的符籙飛出,風火把附近瘴氣驅散,禿毛筆揮灑,一個大大的火字出現在空中。
暗香墨獨有的顏色上泛起淡淡火光,綠藤竟有些萎縮,不得不說,墨香書筆畫這部法決的確有獨到之處,就是這種可以把任何感悟通過書畫的形式施展出來,已經讓秋雨覓得一線生機。
這種手段破不開這張藤網,秋雨也沒想破開,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已經在場中的人!
木斌沒有著急,即使施展禁術,身上如同萬蟻噬咬,也沒有著急,如此禁術時間稍長恐怕再也變不會人身,即使如此也無法讓他改變,他如一個最謹慎的獵人,想要編織出最完美的網,然後,把獵物吊起來,慢慢欣賞......
秋雨已經寫到了第四個火字,暗香墨果然是好東西,原是用在符紙上的,現在寫在空中,在靈力支撐下也是大放異彩。
兩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所謂的戰鬥更像是一場比賽,秋雨等待的人一直沒有出手,木斌卻已做好最後的布局。
綠藤徹底變成了羅網,天羅地網!
灰色的瘴氣倒卷,集中在這張羅網的空隙,灰中帶綠的顏色取代了天空,大地已然盡是灰色。
“我會慢慢的殺你,如果少於三天三夜,我就不叫木斌”,年輕人話中的仇恨讓秋雨莫名其妙,他與木家很少有瓜葛,更別說仇恨,難道說,剛才死的兩人,其中一個是這個木斌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