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毛筆下,三元宗少年臉色蒼白異常。
誰能想到一個練氣三層的散修竟然會一個照麵就殺了陳師兄,自己隻是希望鞍前馬後的混些功勞,誰成想是來送死的。
一把飛劍手忙腳亂護住身前,掏出兩張符籙貼在腿上,就想伺機逃走。
低級符咒其實都是一個樣子,風刃火球已經算好的,像現在這兩張神行符也就是靈力爆發後的速度,秋雨也沒著急結束這場遭遇戰,反而一板一眼的與眼前之人纏鬥起來。
上一次那個老人的話讓他警醒,這段時間的確有點迷失,他需要評估一下自己真正的戰力。
同樣是練氣三層,一個宗門弟子與一個散修到底差在哪裏?
禿毛筆一橫,三道火線組成一個三字,衝向麵前之人,宋元從沒想到第一次戰鬥會是如此,飛劍一招,便斬向火線。
秋雨以一種怪異的方式握著法器,每次出招都極為滯澀。
這也難怪,墨香書筆畫中的筆決其實是需要一定書法境界,而秋雨在這方麵,雖然自覺頗為擅長,但‘狗爬’字在其餘俗人眼中還是不能接受,包括創出這一法決的先輩高人。
這也導致秋雨現在極為難受,一麵調整握筆姿勢,一麵還得專注戰鬥,最直觀的效果便是對麵三元宗弟子一直沒有逃跑。
宋元與秋雨一樣,都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局麵,但兩人不同的是,秋雨是第一次作為修士戰鬥,而宋元,卻是首次見識這種隻分生死的殘酷。
禿毛筆一點一劃,帶著淡淡的火氣,一個困字顯化,宋元來不及閃避,就被困在其中,暗香墨構成囚籠,其中人便是囚徒。
不過宋元倒沒什麼慌急,反而帶著宗門弟子特有的傲意,一副居高零下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才害了陳師兄,但三元宗威名不是你一個小小散修可以踐踏的,陳師兄的恥辱要用血才能洗去!”
一句說完,手中飛劍光芒大盛,隻是向前一揮,暗香墨構成的囚籠分崩離析,宋元瞬間脫困而去,白色飛劍如一道白虹直衝秋雨麵門......
這就是秋雨剛才的成果,完美的培養出一個敵人。
宋元沒有出過宗門,自然對修士的殘酷認識不足,尤其是陳師兄就死在當麵,心裏已然崩潰,隻不過因為秋雨的陪練,慢慢意識到散修果然就像宗門師兄所言——弱的可憐!
宗門的優勢開始盡顯,先輩千錘百煉的招式開始圓融,飛劍來去轉折,直讓秋雨奔命,直到現在宋元覺得可以一擊必殺。
這種局麵下,秋雨隻能暗歎一聲,墨香書筆畫這般文藝的法決果然不適合他,然後...反手點在自己眉心。
慧星訣凝練的神識之劍至今無人可防,之前的那個練氣五層的陳師兄也是死在這一招下。
強大的詭異!
而且秋雨也漸漸發現,他的身體果然有些問題。
兩個儲物袋收起,整個人快速消失。
兩道神識全部消耗,現在一旦被人撞到就是一個悲劇。
僻靜之處,正在恢複的秋雨緩緩睜開的眼睛,其中滿是驚駭,口中喃喃:
“果然如此!”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懼,隨著慧心訣的運轉,神識之劍的消耗,原本還在猜測的東西終於變成現實。
噬魔刀吞噬一個人之後,反哺的不僅僅是靈力,在感知不到的地方,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隱藏的深,蟄伏的同樣深!
慧心訣的煉血成劍終於讓其暴露,秋雨一方麵想以這種方式見到結果,無論好壞,另一方麵卻又害怕慧心決會惡化這一結果,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決定不到萬不得已,就不再使用慧心決,不過秋雨覺得,現在這種局麵下,不管怎麼決定,神識之劍的消耗其實少不了的......
可一旦如此,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就是他沒有對敵手段了。
墨香書筆畫不合適,慧心決又是如此,秋雨又回到了當初,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宗門的優勢,遠遠不是他想象中的靈地與靈石。
話說,他似乎也是有宗門的人。
正牌的天機樓弟子,不過就一本沒用的化星決給打發了,想到這點,對於周扒皮的怨念更深!
看來暴打這個奸商的時候,力氣又要加重幾分,而秋雨每次一想到這個場麵,心情就會好上幾分。
儲物袋翻個底掉,也隻發現一部五老峰劍。
這部法決也是因為當初女鬼初現,道珠進一步變化,欣喜得意下一糊塗重複買來的法決,而這成了現在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