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雙腿張開,渾身顫抖。
她懷孕了,懷了簿靳城的孩子。
可是……
想到他說的話,沈檀眼淚流得更凶了。
她動了動因為長時間固定同一姿勢而發麻的腿,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吱呀……
手術室的門被人推開,簿靳城端著手術儀器走進來,淡漠地戴好口罩、手套,整個人不假辭色,冰冷得嚇人。
“靳城,我沒有……”沈檀迎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簿靳城揚手將她扯開,不帶感情地看了沈檀一眼,頭也不回地吩咐。
“讓病人躺好,準備手術。”
身後走過來一個護士,有些不忍道:“薄夫人,快躺好吧,您也知道薄醫生這個人的性子。”
沈檀睫毛顫抖,眼淚嘩嘩地流下來,腳上似是生根了,動彈不得。
“你先出去吧,這個小手術,我能獨立完成。”簿靳城嘴角勾出一抹諷笑。
等護士出去之後,才看著沈檀,“現在做出這幅賤樣子,還有意義嗎?嗤,如果你爺爺知道,他攜恩讓我娶進薄家的女人,竟是個婚內出軌,懷上野種的賤人,在九泉之下還有沒有臉見我薄家的列祖列宗呢!?”
“我真的沒有出軌!靳城,相信我……”
心髒一陣鈍痛,沈檀像是失了力氣一般,竟有些站不穩了。
“躺好,別逼我動手。”
簿靳城森冷的目光掃了她一遍,玩味兒地欣賞她眼中的絕望與乞求。
見她寸毫未動,簿靳城終於行動了。
將器具放下,狠狠把沈檀摁在手術台上,用道具將她的雙腿固定成方才的角度。
冰冷的手術用具觸及皮膚,還未開始,沈檀整張臉就蒼白成紙。
她愛了簿靳城十年!
跟個下人般卑躬屈膝地照顧他、愛他。
可到現在,簿靳城要用所學的醫術,親自操刀一門不熟悉的流產手術,解決倆人之間的果實!
簿靳城看著她的表情,冷笑一聲,並未多言。
就在他要更進一步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又被推開了。
走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玩世不恭的男人,將簿靳城的動作製止。
“靳城,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說你和沈檀也是夫妻。這孩子生下來,不還得叫你一聲爸嗎?”見他不說話,蕭爵勾了勾唇,將打胎用的儀器奪到手裏,“再說了,你又不是婦產科的,萬一處理不好,把孕婦的命都給丟了……”
聽到這句話,簿靳城微微動容。
冷然地掃了沈檀一眼,拍拍蕭爵的肩頭。
“把她處理好,我不希望當一個野種的父親。”
沈檀聽到這句話,倔強地直起身體,為自己和孩子辯駁與控訴,“這是我和你的孩子!靳城,你怎麼可以……”
話音剛落,一隻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毫不憐惜地用力,然後欣賞她慘敗絕望的樣子。
“你就這麼賤、這麼想懷上我的孩子?接下來是不是還想說,和你在酒店雲雨的男人是我、做完了之後,拍拍屁股走人的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