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蘇心雨聽著都一陣牙疼。這堂上的三個被告,可說是一個比一個還要無恥。就是不知道那位袁家小姐是個什麼嘴臉。不過等到明日知道周中謹外麵有兩個外室,還有一個兒子取名叫周繼祖之後,那這恩愛夫妻之間到底還能不能愛得下去,那就要看他們是否情比金堅了。
袁盛差點兒被周中謹氣到七孔流血。可袁中書此時卻大笑了起來。“對。這事兒我知道得太清楚了。主意是我爹出的。他說了,要周中謹娶我姐不難。但讓我姐做平做小都不可能。而且娶我袁家女兒連納妾都是不可以的。他還說休妻再娶太丟人,他要周中謹的原配和女兒徹底消失。哈哈哈哈……”說到這裏,袁中書因為太過激動,動作有膽兒大,所以傷口又開始疼痛了起來。但這種疼痛已經不會讓他有什麼難以忍受的感覺了,肉體上的痛苦都還算其次,心靈上的折磨才是極致。方才又被他爹給賣了。這會兒他已經扭曲到了想拉所有人一起下水。反正他也好不了了,那幹脆就一起死吧!
見袁中書說出了實話,袁盛瞪大眼睛,一叫踹了過去:“逆子!休要滿口胡言!你是疼瘋了才會胡言亂語的吧?大人,老夫要求讓人帶犬子下去療傷,免得他疼痛到神誌不清胡說八道!”
袁中書原是忍著疼痛,這會兒又突然瞪大眼睛。瞳孔之中滿是憤怒的恨意。“爹,您別這麼快想趕我走啊。反正我也是個廢人了。不如咱們一起廢啊。這樣您就不用再嫌棄我沒用了。反正都一樣不是嗎?姐夫,你也別裝了。當時我姐和你都在場。我姐讓你把人給宰了,你就猶豫了那麼一眨眼的功夫。而且我姐還說,為了避免找別人做這件事,將來還會被出賣,幹脆就讓你爹娘和你大哥來做這件事。到時候一根繩上的螞蚱,本來你們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血肉至親,永遠不會把他們殺了親兒媳和親孫女的事說出來。你不也沒反對嗎?你以為不點頭就算拒絕了?別自欺欺人了!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的確是畜生不如!你以為你比我高貴嗎?我隻是搶男霸女,可我還沒殺發妻嫡女,也沒找人下毒害了自己親娘親哥。郡主,你可別聽他一張嘴就覺得他是冤枉的。他對他家裏那兩個女兒可好著呢,要什麼給什麼,打出生開始就吃盡穿絕。你再想想你小時候都經曆了什麼。若非你要報仇,他根本就忘記了你的存在!這爹啊,都是一個德行。為了自己就不顧兒女。你看,咱倆多像啊,都有這麼不是人的親爹。哈哈哈哈!”
雖然蘇心雨不同情袁中書,但他這番話確實也算是擊中了蘇心雨的心腸。於是她做戲做全套,轉臉就看向周中謹,目光中含著水光,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一般。“周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周中謹哪想到,袁中書居然瘋了一樣的把這些都說了。還有那殺害自己娘和大哥的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但是袁佳馨找人做的不時候,他的確知情。若非娘開始向著大哥,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們銀子揮霍,大哥又永不知足,他根本也不會如此無動於衷。
可是現在他不能忍。忍了就會死。“郡主!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我是真不知情!”
蘇心雨身體搖晃了一下。蘇元和趕緊上千搭了把手。“九妹,你別傷心。為了這種人傷心不值得。事情交給七哥了。王大人,我們有證人證物,不知道可否現在呈堂?”
王之衝點頭:“自然可以。這件事令人發指,一定要問他個水落石出!”
袁盛連忙大聲道:“王大人。他們找的證人自然是想著他們的。誰能證明不是被他們威逼利誘所以才要陷害老夫?”
王之衝一拍驚堂木:“袁盛!本官念你是朝中重臣,所以格外禮待,你卻不知輕重。這大堂之上,豈是你可以隨意胡言的地方?來人!將袁盛帶到堂下,等問到他的時候再將他帶回堂上!”
袁盛那裏肯幹:“我是當事之人,為何要離開!不是要對峙嗎?我來跟他對!”
這時候,唐遠站了起來:“袁相爺,下官奉勸相爺還是聽憑京尹大人審問為好。否則還是自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