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善衡帶著萬城從來路退出雪蓮飛瀑區。繞過一堵冰牆後就回到了狹道與雪蓮飛瀑之間的空地。這個平坦的空間與狹道都是冰川移動後才出現的,由於出現不久,專家團隊仍在評估其穩定性。所以aforce集團暫時沒有安置什麼設備在這裏。
整個空間大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石壁晶瑩雪白並且滿布發光的晶體,令整個空間顯得甚是明亮。地麵十分平坦,還有些不知名的植物生長著。汪善衡找到一個有大石塊的地方與萬城坐下後,便將自己與袁正立的關係一五一十地告訴萬城。
袁正立與汪善衡是五年前在西藏相遇的。當時袁正立在做一個藏傳佛教相關的課題,帶著兩個研究生入藏。有天遇上非常惡劣的天氣,師徒三人正在前後不見人煙之地遑苦萬分之際,汪善衡開著一台破車經過,把三人救到了自己的住所。
汪善衡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十分偏僻之地的破廟。袁正立感謝的話還沒說完,學者的呆勁就發作了。因為他發現這個廟雖然不大而且破落,但卻融合漢地藏地廟宇的特色。
袁正立完全忘記了廟外的狂風暴雨,一心向汪善衡了解這廟的來曆。汪善衡也十分豁達豪爽,告訴袁正立的兩個學生自便就和袁正立逛起自己的廟來了。從門到瓦,從牆到磚,汪善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袁正立卻是越聽越迷惑了。如果這一切盡如汪善衡所說的,這廟不但融漢藏佛學之規儀之奇妙,更奇特的是建築的材料來自不同朝代。雖然袁正立並非專攻考古,但由於為了進一步闡發心學之用而設立的"三教源流歸於一心"的項目涉及大量對儒釋道的研究,所以袁正立幾乎遍閱全國大小寺院觀閣的資料。他從未見過像眼前這樣奇特的廟宇。
汪善衡則仿佛見怪不怪那樣,從頭到尾都是輕描淡寫地介紹著唐磚宋瓦,明梁清壁。
最後他們停在了正殿,袁正立抬頭看上殿中供奉的佛像時不禁愣住了。那既非藏地也非漢地供奉的佛像,卻是一個身穿西服手拿拐杖駐立遠望的中年男子石像。汪善衡這時方顯得嚴肅起來,帶著袁正立向石像注目行禮後才對袁正立說:"在我接管這個寺廟時候,我的導師告訴我,石像所雕塑的人就是這個寺廟的修建者。"
袁正立仍然不明白接管寺廟是什麼回事。
汪善衡告訴袁正立,他原籍西安,高中考上了全國最厲害的大學修讀心理學。大三下半年實習的時候因被導師選中參加了一個在西藏的研究項目就來到這裏了。導師給他的任務是研究這個廟宇並推斷出建造者的心理狀態。結果汪善衡一頭紮入了這個奇特的地方,至今已經三年多了。袁正立聽後追問他接管這廟是怎麼回事。原來廟宇所有人就是汪善衡的導師,在第二年汪善衡提交了一份研究報告後,導師親自來到這裏與汪善衡詳談了三天三夜,然後就決定把這個廟送給汪善衡了。並告訴他這個廟供奉的人就是這廟宇的建造者,名字叫馮真。現在導師可以按照汪善衡的報告中的線索去找馮真了。
導師除了把廟宇送給汪善衡外,還為他提供極為可觀的費用,以期他繼續留在這裏研究。雖然導師也沒有說要他研究什麼,但因汪善衡自己已經深深沉迷在這裏了,也欣然接受了導師的資助就在這廟裏。
袁正立聽完了汪善衡的介紹後十分好奇他的課題,便問到:“善衡,你研究的是心理學,怎麼會和廟宇扯上關係的呢?”
汪善衡笑了笑,聳聳肩膀說:“剛開始我也是這樣問我的導師。他說你去到那個地方看看就知道了。於是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