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果完顏宗達不送或是送些略表心意的禮物,陳小嬌還可理解,可此物一出,意義卻已完全不同。
此時她想:那日雖是匆匆一麵,但也看得出他並不富足,甚至後麵依然有人在追殺,可他為何還要這麼做?難道在他看來,我的那句話或者多年來的等待,一個鐲兒就可買斷麼?”
完顏宗達素來少與女人打交道,哪裏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聞言愕然道:“這可是蘇兄弟特意送給你的新婚賀禮,你若不收,我們如何向蘇兄弟交待?”
陳小嬌更加不是滋味了,忖道:“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明天要結婚,卻是故意不來見我的。”
要不是當著太多人的麵,她幾乎想哭。
但她畢竟不是小孩了,有些眼淚不是想流就能流的。
陳小嬌強忍淚水,淡淡道:“有啥不好交待,你們原話相告就是。”
正要抽身離開,完顏宗達頓時急了,道:“姑娘慢走,鐲兒你可以不收,但蘇兄弟還委托咱哥倆看望一下他的爺爺奶奶,可我們不知兩位老人家住在哪兒,這事還得麻煩姑娘一趟。”
陳小嬌心想:“看來,這廝還算有些良心。”道:“想見他爺爺奶奶麼?隻怕……隻怕又讓二位失望了。”
“失望了?”完顏宗達故作吃了一驚,“為什麼?”
旁邊一個姐妹也是與蘇醒一塊玩過的,答道:“這都不明白?兩位老人人都死了,你們上哪去見?”
“死了?幾時死的?為何蘇醒一點不知?”
陳小嬌隻好將徐氏夫婦因何而死,她又為何欺騙蘇醒的事說了一遍。
完顏宗達的眉頭不由自主皺作一團,心裏道:“這樣說來,那個東西的去向可能有些玄了。”
想了想,試探著道:“既是這樣,蘇醒托你轉交的符囊呢?不會還在姑娘手裏吧?”
“符囊?”陳小嬌噗哧一笑,“我又不信迷信,要那東西幹啥?”
此言一出,完顏宗達心口更涼,暗暗叫苦道:這妮子果真還是將它扔了!這麼多年過去,隻怕早已化作一撮泥土了罷。
頓了頓,卻聽陳小嬌補了一句:“不過你們放心,那東西我也沒有亂扔,如果不出意外,相信還是好好的呢。”
“是嗎?”此刻,完顏宗達心都蹦了出來,心中暗罵:你就不能一次性將話說完麼?
穩了穩情緒,道:“那麼,姑娘將它藏在哪裏?”
陳小嬌正要回答,一個小姐妹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大塊頭來了,他在房中等你。”
陳小嬌皺了皺眉,道:“他來做什麼?”
按當地習俗,婚禮前三天,新郎新娘是不許見麵的。
小姐妹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神情好象有些古怪。”
“古怪?”陳小嬌一愣,心裏道:“他此刻應該笑得合不攏嘴才是,會有什麼古怪?”
心裏想著,跟完顏宗達打過招呼,叫上小花回到自己的屋裏去了。
大塊頭果真在她房中,隻是這個很快就要進洞房的新郎官,此時卻一身泥汙,臉上身上到處是荊棘剮過後的痕跡。
陳小嬌大吃一驚:“你……你不是去洄龍鎮購置婚慶物品了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大塊頭接過小花遞過的水,“咕嚕咕嚕”喝了個底朝天,道:“今天有沒有兩個男子前來打聽蘇醒的事?”
“蘇醒的事?”陳小嬌一怔,“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來?”
她以為自己的心事被大塊頭發現,特意過來質問什麼,臉色自然不大好看。
哪知大塊頭沒頭沒腦又扔出來一句,道:“你是不知,昨天夜裏,我差點命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