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達皺了皺眉,接著道:“那麼請問大伯,你這兒是否有個名叫陳小嬌的姑娘,二十歲左右,長得挺漂亮的?”
“陳小嬌?”老頭想了想,道,“你問的是不是陳獵戶家的小嬌姑娘?”
完顏宗達麵露喜色,道:“對對,正是她。”
老頭不無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是她親戚還是她的朋友?”
完顏宗達本來想答“朋友”的,突然想到對方是個女孩子,怎會突然冒出兩個陌生男性朋友來?道:“我們是她的遠房親戚,因為久無往來,一時找不到她家住在哪裏了?”
“親戚啊。”老頭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是她的那個小相好呢,不過倒是老夫糊塗了,既是她的小相好,又怎會找不到她的家,卻來這裏問我?”
說著,自我解嘲“嗬嗬”笑了兩聲。
“那是,那是。”完顏宗達隻好跟著笑。
老頭道:“自從陳獵戶死後,這妮子一直一人呆在家裏,要說喜歡她的男孩真不少,可她一個也看不上,據說早就喜歡上了一個外地男孩了,隻是那男孩命不好,不知父母得罪了誰,不但全家被人殺害,仇家還追到這兒,連收養他的徐氏夫婦也殺了,嗐,世道如此,真是作孽呀。”
完顏宗達聽得心裏一驚:“老頭說的外地男孩應該就是蘇醒?可老頭明明說附近幾個村都沒有姓蘇的,蘇醒為何說他的爺爺奶奶在這裏?難道他的所謂爺爺奶奶就是收養他的徐氏夫婦?可老頭又說徐氏夫婦被蘇醒家的仇家殺了,如此以來,我要找的東西豈不斷了線索?”
卻聽老頭歎了口氣,繼續道:“徐氏夫婦死後,那男孩再也沒有回過牛莊,這妮子也漸漸與廖屠夫的兒子好上了,哪知就在這時,那男孩偏又出現,害得她神思恍惚了好長一段時間,婚期也一推再推,直到幾天前才確定下來,這不,村頭熱熱鬧鬧的那家,正是廖家在準備明天的婚禮呢。”
老頭說罷,嗬嗬一笑道:“既然你們是她的親戚,老漢也不滿你,咱莊上的人都不讚成她嫁給那個外地男孩,成天讓人追殺,遲早命也不長的,你說是不?”
完顏宗達附和道:“那是,那是。”
老頭得到人的肯定,自然十分高興,放下手中活計道:“老漢顧著嘮叨,忘了你們初次登門,還沒找著親戚的門呢,要不,老漢先領你們過去?”
完顏宗達心裏道:“你若領著去,少不了直接見麵,我這親戚便穿幫了。”當下婉言謝絕。
老頭也不堅持,道:“老漢活還沒幹完,你說不用老漢便真的不去了。”
指著身後的小巷,道:“你們沿著這條巷子一直往前走,到了村尾有座單門獨戶的小瓦房,門口貼著大紅喜字,那便是小嬌姑娘家了,此時過去,說不定還有許多同莊姐妹在那陪著她呢。”
此時的完顏宗達可以說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趕在了蘇醒的前麵,憂的徐氏夫婦已死,不知那東本還在不在?
想到自己當著文武百官許下的承諾,不由暗暗叫苦。
隻是事已至此,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完顏宗達道了謝,與那隨從進了小巷。
此時,陳小嬌的小屋在同莊人的幫助下已經布置得喜氣洋洋,不但門口掛上了大紅燈籠,就連門窗也貼滿了代表吉祥的精美剪紙。
依照當地習俗,新娘出嫁前三天不得出門,隻能由最親的親人在家陪同,陳小嬌在當地沒有直係親屬,陪同她的隻有同莊相好的幾個姐妹。
夫家是莊上首富,新郎及公公婆婆一直對她疼愛有加,按說,作為準新娘的陳小嬌應該高興才是,可此時她卻默默坐在窗前,望著渡口方向幽幽道:“蘇醒,你說過很快便回來的,為什麼現在還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