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琪妍吸了吸鼻子,道:“這裏原來是做什麼的?”
老頭道:“不瞞姑娘,我這兒原本是個小酒坊,金兵過來後,街坊鄰居一下少了許多,餘下的酒糟也沒人要,無奈,老朽便又抓了幾條豬。”
再一聞,臭氣中果然還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老頭道:“三位要在這裏歇息嗎?”
穆琪妍望著蘇醒,蘇醒道:“當然,我們要兩間,幹淨一點的。”
老頭目露尷尬,道:“對不起,老朽這兒隻剩一間了,客官要是不嫌棄,我和老婆子今晚就在雜房睡,將床鋪讓給客官好了。”
老頭很想盡量多撈一些“棺材本”,口氣中充滿巴結,生怕三人不願留下來。
穆琪妍到底心軟,道:“床倒不必讓了,今晚我在雜房歇息罷了。”
老頭聞言大喜:“還是這位小姐心好,其實我那雜房亂是亂了些,不過還算幹淨,床鋪也是現成的,鋪上被褥就行。”
三人進了屋,屋中擺了兩張桌子,幾位江湖裝扮的男子占了其中一張在喝酒。
也許因為酒的原因,那股臭味便淡了許多。
老頭先將他們引進客房,道:“客官先歇息一會,我叫老婆子將雜房整理一下,對了,三位想吃宵夜嗎?本店雖無山珍海味,但自釀的米酒在城東還算小有名氣,再若配上一些自製臘味,保證諸位滿意。”
三人雖已吃過晚飯,由於找客棧耽擱太久,均已有些餓了,便叫老頭弄些來。
不到一刻,酒菜俱已備集,三人來到飯廳,那些江湖人吃喝完畢,正在那兒閑聊。
蘇醒問:“老丈方才說明天是鍾大俠的五十壽辰,那鍾大俠可是大名鼎鼎的奉符鍾家的人?”
老頭道:“當然是了,奉符城還有第二個鍾大俠麼?”
蘇醒接著道:“這位鍾大俠是不是最近娶了一位少夫人?”
老頭道:“是啊,當時也如現在這樣,客人多得滿街都是,老朽也是從那時起,想著用空房招徠幾個客人的。”
蘇醒心想:原來真的就是那廝!
口中問道:“不知那少夫人哪裏人氏?叫什麼名字?”
老頭道:“這個老朽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旁邊幾位客官正是來祝壽的,想必應該知道罷。”
鄰桌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男子見穆琪妍長得漂亮,早就注意他們了,聽老頭一說,不失時機湊過來,道:“要問這事,找我準就不會錯了。”
也不要人問,自我介紹道:“在下賀宜達,茅山沈家堡弟子。”
話是對蘇醒說的,眼卻盯著穆琪妍。
穆琪妍瞪了他一眼,偏頭理也不理。
蘇醒卻在想:“原來這人姓賀,名字與賀宜權僅差一字,不知三百年是不是一家?”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嘴裏道:“原來是賀兄,失敬,失敬。”
賀宜達在穆琪妍那兒討了個沒趣,心中有些怏然,道:“不敢,剛才這位兄弟問及鍾大俠新娶的少夫人,不知兄弟了解這些做什麼?”
蘇醒道:“不瞞賀兄,小弟有位親戚說他女兒嫁在奉符鍾姓人家,我們三人恰好路過此地,有心想去探望,卻又不知具體地址,故而有此一問。”
賀宜達道:“原來你是以為鍾大俠新娶的夫人可能與你親戚有關?哈,告訴你罷,這絕不可能。”
蘇醒道:“為何不可能?”
賀宜達道:“據我所知,鍾大俠的新夫人根本沒有任何親戚,她的父母均讓仇家殺了,正因為想要鍾大俠幫她報仇,這才嫁他作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