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蘇醒心頭一動,“你知不知道她是哪裏人氏?”
賀宜達道:“聽說她本來也是沂蒙人,不知怎的,父母卻死在桐柏山,她與鍾大俠昨日才從豫南祭祖回來呢。”
蘇醒按捺下心中激動,道:“那你知道她姓什麼嗎?”
賀宜達道:“當然知道,當初他們結婚時,給咱堡主的請柬可是寫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姓蘇,具體名字卻是以‘夫人’替代的,堡主吃完喜酒回去後,好長時間還歎那少夫人長得漂亮,可惜讓鍾天南老牛吃嫩草,白白糟蹋了。”
正說著,從那邊桌上過來一人,揪著他的耳朵就走,一邊走一邊罵:“你小子活膩了不成?敢在這裏說鍾大俠的壞話。”
賀宜達痛得呲牙齙齒,乖乖回到自己桌上。
穆琪妍見了,禁不住“噗哧”一笑,回望蘇醒,蘇醒卻神情怪異,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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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城東鍾府張燈結彩,鼓樂喧天,正大開中門,接受四方豪客慶賀。
臨近巳時,府內已高朋滿座,濟濟一堂。
正主鍾天南的兩個兒子笑容滿麵,穿梭於人群中招呼客人,鍾天南自己則坐在偏廳陪著幾位身份較高的人述話。
忽聽賓禮高聲叫道:“泰山玉寧子道長、蓬萊慧玉師太、嵩山廣濟禪師前來祝壽。”
廳上豪客聽見,俱都吃了一驚,紛紛起來迎接。
原來這三人不僅代表了當今武林七大門派中的三派,且個個俱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雖然沒有掌門人頭銜,但明白人都知道,這三派的現任掌門不是年事已高,便是懦弱無能之輩,該派掌控權實際早已落在這幾人手中。
鍾天南自也不敢怠慢,起身對客人道:“這幾位客人身份特殊,非老夫親自迎接不可,請各位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那幾人跟著起身道:“既是廣濟禪師一行,我等哪敢不去迎接,還是一塊去罷。”
當下一起出門,快步來到前廳。
卻見三人已被迎入院內,走在前麵的是位手執禪杖、方麵大耳的和尚,此人無疑是嵩山廣濟禪師,緊隨其後那位慈眉善目、頗有仙風道骨的老道自然是泰山派的玉寧子,而最後一位青袍飄逸的老尼,當然就是蓬萊慧玉師太,跟在慧玉師太後麵還有兩位清秀小尼姑,她們是慧玉師太特意帶來經曆世麵的蓬萊弟子了因和了緣。
鍾天南老遠就打著“哈哈”,高聲道:“哎呀呀,鍾某何德何能,竟敢勞駕各位親自前來。”
廣濟禪師合掌道:“阿彌陀佛,老衲自五年前與大俠嵩山一別,心裏甚是牽掛,今日特趁大俠壽誕前來一晤,望大俠莫嫌唐突才是。”
鍾天南道:“禪師如此說,可就折煞鍾某了。”
經介紹,陪鍾天南一道出來是黃河船幫總把子胡開,燕山大俠賈鳳儀,玲瓏劍甄妮,海上霸王付白鶴及黑白雙鷹吳天定、何瑩瑩夫婦,不用詳說各人經曆,僅憑冠在前麵的那些頭銜,便足以讓人心生敬畏了。
大家相互見了禮,魚貫進入大廳。
午時剛到,隻聽廳外一聲炮響,瞬時鼓號直鳴、禮炮喧天,那些穿紅著綠、盛裝打扮的丫鬟們如玉蝶般進入大廳,撒下茶具糕點,換上了醇酒佳肴。
鍾天南滿麵春風,擎杯高聲道:“諸位,今日是老夫五十壽辰,承蒙大家抬愛,千裏迢迢趕來為老夫祝壽,老夫深感榮幸,備此薄酒,不成敬意,望各位放懷暢飲,一醉方休。”
眾人哄然道:“好!”
主人既已發話,客人便也不再客氣,一時間,整個大廳觥籌交錯,猶如蜩螗沸羹,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