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大還要他做新郎(1 / 2)

袁青山看得皺了皺眉,道:“那廝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為防萬一,舅父隻能把你放在這裏了。”說著,將蘇醒輕輕放在地上。

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道:“雖然舅父不知你爹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煩,不但對多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下了手,還惹來這麼多人追殺,但我還是得幫他,隻是,舅父這點功夫你也知道,即使加上我,也不見得是那道人的對手,待會如果我與你爹有啥三長兩短,你可千萬不要露麵,顧自逃命去罷。”

說罷,轉身下山去了。

就在這時,村外數裏遠遠跑來幾人,領頭的正是河邊見過的清臒男子。

清臒男子一邊跑一邊手舞足蹈在講著什麼,快到村口時,那幾人分作三路,一路直撲村口,另二路一左一右繞向村子兩側。

院中正在打鬥的獨目道人很快有所察覺,虛晃一招躍上屋頂,朝著村口方向看了看,口中罵了句什麼,複又落到蘇厚青身邊。

兩人似又說了幾句,道人終於發飆,身如鬼影般拖劍從蘇厚青身邊一擦而過。

這一擦宛如電光火石,甚至看不清他從哪個方位過去的,然而,蘇厚青的身子卻驀然一僵,一股鮮血從脖項間噴泉般迸射出來。

蘇醒大吃一驚,想要呼喊,卻哪裏喊得出來?

恍惚間,隻見獨目道人將蘇厚青一腳踹倒,在他身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搜尋起來。

此時寒露剛過,天氣乍冷尚溫,人身穿的衣裳本就不多,隻一會兒,道人便將蘇厚青全身搜了個遍,也許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略一思忖,朝另一房屋撲去,剛到門口,門內突然刺出一劍,獨目道人躲閃不及,“啊”的一聲,捂著肩膀倒飛出來。

屋內衝出一名持劍婦人,厲聲道:“老娘今天跟你拚了!”

一邊說一邊不要命地撲向獨目道人,注目一看,婦人正是蘇醒的母親袁心潔。

袁心潔是個極其普通的鄉下婦女,平時相夫教子,勤儉持家,對武功一竅不通,盡管如此,這一撲卻因使盡全力,顯得十分淩厲。

但獨目道人何等身手?隻見他腳剛沾地,一個“風擺楊柳”便已躲過劍勢,順手”嘣“一掌打在袁心潔背上。

這一掌下手極重,袁心潔悶哼一聲,向著大院門口飛出數丈,落地掙紮了兩下,再無一絲動靜。

蘇醒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隻覺喉嚨被什麼卡住,連氣也憋不過來。

他拚命張著口,好大一會,“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頓時昏死過去。

待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屋子又矮又黑,且有一股濃濃的魚腥味。

他不知這是哪裏。

自從離開泰州後,他們全家從來沒有一個穩定居所,有時是客棧,有時是鄉下百姓家,有時是荒郊野外的破廟……因此,他早已習慣這種一覺醒來又是一個陌生地方的生活。

但不管在哪裏,每次睜開眼,麵前總會有張熟悉而親切的臉,要麼是姐姐,要麼是父親,更多時候則是一臉慈祥的母親……對了,母親呢!母親怎麼不在這裏?

蘇醒心頭一緊,脫口叫道:“娘!”

四周很靜,他的叫聲在屋中回蕩,尖銳而刺耳。

蘇醒不敢再叫,躺了片刻,眼前卻漸漸浮現起滿天血一樣的殘陽、浮現出一張猙獰的道人的臉……他的身子倏地縮成一團,歇斯底裏地叫道:“娘!爹爹!娘!”

叫聲未歇,有人匆匆走進屋來,走在前麵的是位銀絲如雪的老嫗,老嫗身後,跟著一位年過六旬的老頭。

老嫗滿臉慈祥,弓身替他理了理滿是汗水的頭發,道:“孩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