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鬱淳招呼兩人在一旁坐下,然後對其中一名老者恭敬的道:“秦老,這三樣東西您看是不是真品?”
那名老者胡須花白,穿著古式的布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姿,緩緩道:“這清代銅造三尊羊首鼎附有青雲真紋,應是真品,倒也值個兩三百萬,剩下的這兩件,一個是青銅景吾壺,另一個是六角百鍛樽,雖沒有印記,但也均是清代初期古物,不值什麼錢,能賣個一百萬塊便算不錯了。”
其他幾名老者聞言均是紛紛點頭,顯然對這秦老的評斷頗為認同。
譚鬱淳麵露失望之色,“這麼說這三個物件兒加起來才三四百萬?我原以為收到了不起的寶貝,看來是我眼拙了。”
“嗬嗬,古董這一行靠的便是眼力和經驗。”秦老笑道:“你還年輕,吃點虧也沒什麼,若是你舍得,這三個物件兒轉給我如何?我手裏正好缺這三樣類似的物件兒,充個數。”
譚鬱淳道:“那您的出價?”
“嗬嗬,這樣吧,三樣加起來,我給你三百萬如何?”秦老笑眯眯的道。
譚鬱淳眉頭一皺,苦笑道:“季老,這三個物件兒我買來的時候,可是花了三百五十萬。”
“那你是不打算賣了?”秦老道。
譚鬱淳遲疑,秦老是港城為數不多的古董界老人,德高望重,與羽騰齋關係頗密,這次是他第一次自己出手,所以特別請秦老在內的幾位老人過來看看,鑒賞一番。
其中不無炫燿一番的意思,隻是沒有想到,居然打了眼,還要倒貼五十萬出手。
然而一旁的華晨卻是突然道:“那鼎和壺是清代之物不假,但酒樽卻不是。”
華晨與寧天立都是年輕人,進來之後秦老等人都以為他們是譚鬱淳的狐朋狗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料,他居然突然開口,而且反駁了秦老的判斷。
秦老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眼神淩厲的瞪向華晨,慢悠悠的道:“鬱淳,這個年輕人怎麼稱呼?”
譚鬱淳也是一驚,他原以為華晨和寧天立一樣是個富二代,買古董玩玩而已,哪想到他居然如此膽大包天,竟在這麼多古董界老人麵前開口。
“這位兩位都是我朋友,過來買幾件古董玩玩。”
秦老嗯了聲,目光輕蔑的掃了華晨一眼,隨後搖頭曬笑道:“一個黃毛小子也敢在我麵前信口雌黃。”
其他幾人均是相互笑了起來,對華晨的不知好歹頗為好笑。
一旁的寧天立頓時一陣尷尬。
華晨淡然道:“這酒樽確實不是明代之物,大家隻要認真看一下就可以認出來。”
秦老臉色一沉,不悅道:“年輕人,如果你想買點古董玩玩,可以去前廳,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華晨聞言,不禁扭頭看向秦老,詫異之餘,隱約猜到什麼。
原先他隻是以為秦老也沒有看出這酒樽的真正來曆,但現在看來,或許是這秦老是故意如此,是要坑譚鬱淳。
“我秦某人在古董界數十年,失手次數不超過三次,這六角百鍛樽乃是清朝中期之物,在市場上最多賣一百萬,你又憑什麼懷疑我的判斷?”
秦老說得有理有據,篤定的道。
華晨不禁搖頭一笑,娓娓說道:“這酒樽的背後的確是有印痕,可以看到時間年限,確實有清朝的字樣,但從略顯斑駁的色澤以及裸露出來的部分來看,這酒樽卻是唐代天祐年間銅陵冶煉場所造。”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