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一聲尖叫打破了初曉的寧靜,自這片荒林深處向著四處飄散,驚起了一片飛鳥。
“沒什麼的了,反正也沒有花幾個錢。”李白摸了摸一臉壓抑表情的王豈,漫不經心的噘了噘嘴,微微翹起的微度讓人有著迷戀,似乎像那玩世不恭的混跡浪人,讓人無法靠近,卻又無法離去。
“這是我們就剩下這點盤纏了,現在住店都可能不夠了。”王豈看看空空如也的錢袋,無奈的歎口氣。
“勒~才不要呐,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件讓本姑娘動心的東西,本姑娘當然要得到它咯。”李白從懷中掏出一根玲瓏玉簪,在陽光之下居然折射出了七彩的熒光,甚是神奇。
半寸翠色映現,似乎像那鋒影微光,刹那驚鴻。
“你不會就將所有的錢財都花在了這個小小的玉簪之上吧!”王豈看著李白纖指所握的青沉玉簪,不免有些發蒙,那可不是一點點小錢而已。
“當然不是了,本姑娘是那種不用腦子思考的人嗎?”李白柳眉輕皺,目光注視王豈,似乎很是不滿。
“那就好,那剩下的。”王豈鬆了一口氣,這樣還好,至少不需露宿街頭了。
“什麼剩下啊!哦,沒有剩下。”李白看著臉色煞白的王豈,丹唇輕啟,落語滾珠。
“天——啊——”
“好了,好了。諾,為師還是記得你,給你買的新衣裳。”李白起身,奔一側的流雲而去,拿下了一個包裹,丟給了渾身散發著幽怨的王豈。
“哎,早知道就我去城裏打探消息了。”王豈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目光看向了丟在眼前的包裹,看著身上的破舊,起身將它拿起,向著樹林而去。
“師父,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林間傳來稀稀疏疏的寬衣聲響。
“範城的範圍,我們似乎是在西邊,離錦霄城越來越遠了。”李白輕輕挽起墨色長發,在水麵之上倒影擺弄起來,引來了兩條搗亂的金魚,蕩起了層層波瀾。
“範城!那似乎有些不妙,這裏距離忘雁關很是相近,自上次南越四國來犯大淩,這裏一直是個危險的地方,我們不如轉北去金林城。”王豈天性謹慎,在李白出門之時,他也沒有閑著,在附近的山村也是打探了一些小道消息。
最近在忘雁關的幾處小道都發生了大大小小的事件,王豈不覺的是衙門官差口中的野獸歹人如此簡單。
“嗯——那就依你。”李白背對這王豈,伸手在水麵之上輕劃了劃,白寰融水,輕蕩斑斕。
“哈哈,我怎麼感覺你今日有些不太對勁。”王豈聽著李白開口的輕語,那流水長韻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樣,好看嗎?”李白驟然回首,長發盤駐一側,露出了半張嬌柔閉月,玉簪斜插於長發之間,似暉伴恙,嘴角微微翹起,蕩起了半尺胭脂丹櫻,那一抿駐然,笑盡了夢水深。
王豈看著此時眼前的嬌染素麗,目光有些微微的恍然,隨著李白撅起的嘴唇,才回過神,歪頭輕咳了咳。
“怎麼樣,好看嗎?”李白看著王豈,開口詢問。
“還好了,勉勉強強。”王豈摸了摸下巴,偷瞄了眼一臉熱切目光的李白。
“為師要拔刀了。”可以聽得出此時的李白很不開心。
“好看,好看。唔,是真的很漂亮。”王豈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李白,一臉說不出的嚴肅認真。
“是嗎?那跟你的她相比那。”李白輕抿了抿垂於一側的墨發,看著王豈。
“不相上下。”王豈看著略帶著期待的李白,柔聲輕語,話語中似乎帶著幾分思緒。
“那就沒有問題了。”李白似乎帶上了神秘的點稀淡紅,似羞非羞的模樣不禁讓一側的王豈看的有些發呆起來。
“什麼問題?”王豈不免有些好奇。
“管你什麼事,快收拾收拾我們要啟程了。”李白突然之間的轉變,讓不免讓王豈有些苦笑,轉身搖了搖頭,不在去捉摸這個變化無常的佳人,現在的他隻是默默的駐守著。
“師父,這身衣服很是合身,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尺寸的。”王豈拿著包裹坐在李白的身後,輕嗅著淡淡的殘留桂香,開口輕語。
“隨便選的,本姑娘的直覺一直很準。”李白折斷了樹上的一根短枝,自右側擺動搖晃著。
王豈目光柔和似水,注視著眼前的嬌瘦背影,安靜不語。但,王豈卻知道這個衣料的質地和染色,而且還跟她身上的衣著,如此相像。
王豈閉上眼睛,感受著這獨特的感受,其實那個簪子,並不值錢,對嗎?
兩人一馬無聲踏足在這洛離之境,行過著青山與綠水,遠望著聳立起伏,似悅蕩然,春風交疊,此間也唯獨隻有他們和天空獨占著這一白,這一抹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