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過桌上湯匙,倒了兩匙神鼎水,撬開馬教授的嘴給他灌下去,這些已經不算少了。
我又倒了一點在一個喝藥的小玻璃杯裏,對馬玉雯說:“雯姐,記住,二十四小時之後,不管老師怎麼樣,再把這些水給他喝了,一定過二十四小時再喝。我在骨外科301病房,有事就去找我。”
馬玉雯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我回到四弟的病房,四弟還在昏睡。我對飛飛、蘭蘭他們說:“你們回去吧,照顧孩子。耗子、大塊頭也走,回去休息,我和大哥、二哥在這裏陪四弟。”
“可是,你剛大老遠回來……”大哥有點不忍心。
“沒關係。我必須在這裏看著。”
眾人都走了,隻剩下大哥、二哥和我,我們弟兄三個好久不見麵,現在兄弟四人卻都彙集在病房裏。
大哥、二哥和我聊天,問我這藥水是哪裏來的,我不想告訴他們,隻說是朋友送的。
兩個哥哥都是極老實厚道的人,在他們和全村人的眼裏,我現在屬於那種具有傳奇和神秘色彩的人物,我的一些事一直在村子被當做故事講,村裏不少年輕人都把我當成偶像和奮鬥的目標,他們很以有我這麼個弟弟為自豪,所以我說什麼他們信什麼,我和他們相比簡直就是“奸猾小人”。
到了下午四點多,四弟突然醒了,坐起來,要喝水。
大哥倒了杯水過去遞給他,伸手一摸他的頭:“咦,四弟一般到了下午就燒得更厲害,怎麼現在不燒了?頭一點不燙了。”
護士過來給四弟量了體溫,真的回複了正常,也一臉的疑惑。
我急忙掀開被子看四弟的傷腿,那包裹的紗布又被溢出來的液體滲透了。
護士過來給解開,一臉驚奇,傷腿的腫都消退了,皮膚顏色都恢複了正常,就是皺得厲害,傷口處已經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我們都鬆了口氣,大哥高興地說:“膿血和爛肉都沒了,傷口返紅,看來四弟的腿應該能保住了。”
正在高興,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聽,是馬玉雯的聲音,她的聲音顫抖,充滿驚喜:“兄弟你快來,我爸醒了,他醒過來啦!”
我撒腿就跑到了馬教授的病房,病房裏醫生、護士一大堆圍在教授的病床前。
馬教授果然清醒過來了,隻是神情有點呆滯。
我急忙過去:“老師,是我,我是宇天龍,你能認識我嗎?”
一聽到我說話,馬教授的眼睛靈活了,他看著我,向我伸出手。我急忙上前握住,眼淚忍不住地流下來。
“阿龍,能再見到你真高興……”老頭子顫動著嘴唇,舌頭有點不大靈便,聲音沙啞而微弱。
“是,我也高興,您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低下頭,把嘴湊到老頭子耳朵邊上,用極低的聲音說:“我找到神鼎了,也取了神水。害你的那幫狗娘養的也全都完蛋了,一個不剩……”
老頭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眼睛突然充滿了光彩,臉上露出笑容,他對我眨眨眼,算作是點頭首肯,然後就非常疲憊地閉上眼睛。
“真是奇跡!”主治大夫長出一口氣:“我真沒想到教授能這麼快清醒過來,而且燒也退了,各種體征都很正常,神誌也很清楚,等會兒再做個腦部CT看看情況。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估計教授不用多長時間就可以康複出院了。”
馬玉雯告訴我,老頭子喝了我給的水之後過了幾個小時,突然大汗淋漓,從眼睛、耳朵和鼻腔裏往外流黃色的液體,把枕頭都打濕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護士過來不停地給擦,後來不流了,體溫也恢複了正常。
到了四點多,老頭子呻吟了兩聲,清醒過來,要水喝,馬玉雯喊了大夫,然後就給我打電話。
三天以後,四弟的傷口結了痂,可以下床走路了.
醫生給做了透視,看著片子非常疑惑地說:“奇怪,原來病人病情惡化,都要截肢的,可現在不僅肌肉都恢複了正常,連壞死的骨骼也恢複正常,斷裂的地方也愈合了,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思議,你們給他用什麼別的藥了沒?”
馬教授在喝了第二次神水後也完全清醒了,我去看他,老頭子已經能坐起來喝水吃飯,隻是精神不是太好,他知道丘小莉被殺,非常悲傷。
我和耗子、大塊頭、飛飛幾個人就經常到他那裏和他聊聊天,排解一下,並把這次曆險的事情給他說了,老頭子讚歎說:“看來我這雙老眼沒看錯人!”
我把那幅《幽澗寒鬆圖》交還給他,告訴他裏麵的龍圖毀了,大竹星浩搶回去帶在身上被大魚吞食,老頭子歎息了一番:“沒關係,你們找到了軒轅鼎,那圖沒用了。這幅畫我還得留著,紀念啊。”
九號從廣州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安全到達,把水交給了辛無塵,那老頭高興得象發了瘋,已經用水合了藥給顧夫人服下去了,顧夫人的情況果然大為好轉,隻是現在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