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九號拿來藥箱給耗子治傷。原來是AK47的子彈從肩頭劃過去,把皮肉撕開一條深槽,鮮血直流,好歹隻是皮肉傷,應該沒有大礙,我們才放了心。
耗子罵罵咧咧,不停地喊疼,大塊頭就罵他不像男人,這點皮肉小傷都哭爹喊娘的。
兩個人鬥著嘴,九號就給耗子清洗、止血、上藥、包紮,打了一針嗎啡,又口服了幾片什麼藥,讓他趟到床/上休息去了。
我給小武和吳金雄打電話,電話都關機,我們不知道會出什麼事,都惴惴不安的。
我們草草吃了晚飯,仍舊坐在房間裏等,一直沒消息,給兩個人打電話仍舊關機,我腦袋都冒火。
隔壁那對男女又唱上了,這回是男女對唱:“這個女人不尋常!”
“刁德一有一副什麼鬼心腸——”
大塊頭又衝到牆邊咣咣地砸牆:“媽的給我閉嘴,再唱掐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隔壁聲音小了點,但聽見還在唱。
看看都夜裏12點多了,隔壁的男女也沒了動靜,估計已經唱累了。
我站起來:“不等了,睡覺!大塊頭、十二號,注意照顧好耗子,睡覺別那麼死,警覺點。”
兩個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我心事重重,和九號洗了澡上床躺下,哪裏睡得著。
九號一反常態,平時都是我纏著她,這次她卻無限溫柔,手腳並用,象蛇一樣纏著我,輕輕地吻著我的臉,不住地安慰著:“你不要擔心哦,我們明天就想辦法去公安局打聽情況。根據警察的慣例,這樣的行動一般要連夜突擊審問抓獲的嫌犯,警察一定會知道一些情況的。”
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謝謝,不管能不能救出我四弟,我都萬分地感激你,謝謝你的幫助……”
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門外傳來小武的聲音:“龍哥龍哥,是我,小武!”
我和九號從床/上跳起來,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我搶過去打開門,小武和吳金雄站在門外,門一開,兩個人一步就搶進來。我急忙給耗子和大塊頭打電話讓他們來。
“對不起龍哥,讓你久等了。”小武跑到桌子前從涼水杯裏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陣,抹抹嘴:“我剛回到局裏就被叫去參加全市的抓捕行動,手機都被收走了,不能和你聯係。”
“怎麼樣?”我急急忙忙地問:“有什麼消息?”
“消息多的是,這下子可熱鬧了。”吳金雄嚷嚷著。
“天鷹幫的大部分成員都落網了,市局的同誌正在連夜審訊,他們做下的事兒太多了。”小武說:“不過金嘯石沒抓到,這小子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至今下落不明,市局派出專人還在抓他。”
“哪個金嘯石?”我問:“是不是那個矮胖子?”
“對,他是天鷹幫的骨幹成員,二號人物,外號‘大炮’。”小武說:“另外比較遺憾的是葛鷹揚和另外八名主要成員都死在倉庫裏,一個沒活。龍哥,那恐怕是你們……”
正說著,耗子和大塊頭來了,一起問情況。
九號搶著說:“武先生,警方沒有懷疑別的吧?”
我知道九號是在說警方有沒有懷疑我們。
“現在還沒有,據市局的同誌說倉庫那裏當時現場非常混亂,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開槍抵抗,結果被武警打死打傷了好幾個。”小武說:“局裏的人初步推測是他們發生了內訌,後來葛鷹揚見被警察圍住無路可逃,在絕望中開槍自殺了。”
大塊頭說:“嘿嘿,警察們想得對……”
“對個屁!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耗子有點擔心地說:“你以為警方都是傻子嗎?”
“有沒有我四弟的消息?”我精神很緊張。
“審訊還沒結束,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小武搖著頭:“不過我剛才給我的同學打了電話了,讓他一定專門問問這個事情,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