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站起來,舉起了手槍:“遺憾啊揚哥,你答錯了!”
“嘿嘿,咋的?你想殺我?”葛鷹揚又笑起來:“你聽,外麵沒動靜了,我的手下已經被警察製服了,你開槍他們會聽到,你也跑不了……”
我們這才發現外麵的槍聲已經停止了,隻有警察撞擊鐵門的聲音和叫喊聲:“倉庫裏麵的人聽著,趕快放下武器自己走出來,否則我們要衝進去了!”
九號在話筒裏急切地說:“宇先生,快走哦!葛的人都繳械投降了,警察正要用氣割槍割倉庫的門……”
我回身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啤酒瓶子,把瓶口對在槍口上,瓶底對著葛鷹揚的臉:“揚哥,你不必去坐牢了,我說過,你活不到過年!”
葛鷹揚大驚:“宇天龍,你他媽敢……”
我扣動扳機,“噗”地一聲很沉悶的聲音,酒瓶底炸裂了,葛鷹揚的鷹鉤鼻子開了花,他往後一仰,接著歪倒在地,頭後的牆上噴了一片血跡。
我把槍扔在他右手邊的地上,然後伸手在他身上摸,在他西裝的內衣口袋裏摸到一個鼓鼓的東西,掏出來,原來是一個黑色的小絨布口袋,用手捏捏,裏麵沙沙作響。
我把小布袋裝進衣兜裏,對大塊頭和耗子說:“快走!”
我們躥出值班室,就看見倉庫的鐵門上火花亂竄,警察正在切割大門上的鐵門閂。當我們剛跑進大集裝箱的後麵,就聽見咣當一聲,門開了,接著就是一片高喊:“不許動!”“舉起手來!”
我們已經跑進了泵房,我仍然把房門鎖上,和大塊頭、耗子下了下水道,把蓋子蓋上,然後按原路往回跑。
大塊頭一邊跑一邊說:“龍哥能想到用酒瓶子當消音器,厲害!我都沒想到這個。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從書上。”我問:“剛才我進值班室的時候,你們怎麼還在外麵開槍?”
“啊,我把那幾個受傷的也幹掉了……”大塊頭說。
“混蛋,他們都受傷不能動了,你還殺他們……”
“老大,不殺不行!”耗子捂著流血的肩頭,咬牙切齒地說:“是我讓大塊頭幹的。否則他們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會把我們供出來,那就麻煩了……”
“這……”我也覺得耗子想得有理了。
當我們從焦化廠的下水道出來的時候,九號和十二號已經等在那裏。
我們上了車,九號開車就往外衝。
耗子手捂著左肩頭,血從他手指縫裏滲出來,不住地咬牙哼哼。
我說:“你忍一下,馬上送你去醫院。”
耗子搖搖頭:“我沒事,不能去醫院,我受的是槍傷,他們會追問的。”
十二號說:“沒關係啦,我們帶了藥箱,自己可以處理。”
“我聽到葛沒有告訴你宇亢龍先生的事情哦。”九號一邊開車一邊說。
我陰著臉,一聲沒吭。葛鷹揚這個狗娘養的,真是像小武所說,就是在南牆上撞死也不回頭的東西,死了也沒告訴我四弟的下落,我的心揪得更緊了,我怕葛鷹揚的手下殺人滅口。同時我心裏很後悔,我違背了對飛飛許下的諾言——我又殺人了!
大塊頭卻十分興奮,對九號說:“二嫂,我真服了你了,好槍法,簡直是神槍啊!五發四中,這麼遠的距離都能一槍爆頭,絕了!真想不到……”
“哦,是運氣好吧,我也沒想到能命中四槍。”九號應付著。
後來我從書上知道九號並不是謙虛,超過500碼的中距離射擊,即使是頂尖的狙擊高手也無法保證能槍槍命中,五發四中已經是很高的命中率了,這其中除了九號的技術過硬之外,運氣也占了很大比例。這次行動算比較順利,多虧了九號和十二號的密切配合,我才體會到在戰場上狙擊手是多麼有用,也是多麼可怕,單是給對方造成的心理壓力已經足以讓對手亂了陣腳!
九號回頭看看我:“宇先生,我們隻好回去等武先生啦……”
我咬咬牙,狠狠地在車座位上捶了一拳:“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