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死較量(2)(3 / 3)

史密斯再一次前後察看,確定無人,然後直奔格拉斯特住處,來到門口,他毫不遲疑動作熟練地把自製的萬能鑰匙插入鎖孔,門被輕輕打開,他右腳跨進門去,仍沒忘回頭再察看左右。沒有一點可疑跡象,他放心地進了屋。

史密斯還沒來得及把門掩上,撲通!史密斯朝後摔了個仰麵朝天,他還沒搞明白是有人推他還是他自個兒撞著了甚,幾個人一哄而上,一陣亂棍抽打到他身上。也許他挨打太多,被打油了,他一點沒慌,他順勢兩手抱胸,像個碌碡一樣快速滾出他們的包圍圈,然後爬起來拚命逃竄。他明白是難友們抓到了他的把柄,他知道他們早就想報複他,知道他們不會饒他,死神在熱情地摸他的後腦勺。他像隻急了眼的狗,亡命而逃,惶恐中已顧不得方向,跑進了日軍規定的僑民禁入區,驚動了瞭望哨上的日軍憲兵,他們以為有人越牆逃跑,一群子彈呼嘯著射過來,其中有三顆子彈射進了史密斯身子,他像瘋狗垂死地一躥,躥起有一米多高,接著結結實實摔到地上,身上那三個窟窿一齊往外冒血,人壞透了,血還是鮮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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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被日軍亂槍打死一周後苗雨欣康複出了院,她知道托米為探望她遭受了許多侮辱,出院後她放下別的先去學校看望了托米。苗雨欣站到托米麵前時,托米像個孩子一樣哭了,他不敢擁抱她,似乎怕摟痛她的傷,隻是雙手捧起苗雨欣的手吻個不停。苗雨欣也被他的真情感動,她的眼睛也濕了。

托米流完淚告訴苗雨欣,他從格拉斯特的收音機裏聽到,日軍在中途島戰役失敗之後,在各個戰場上連連遭到盟軍打擊。今天又有好消息,瓜島的島嶼爭奪戰已經持續了半年多,美日海軍進行了三十多次海戰較量,大規模的海戰打了六次,日軍一共投入兵力三萬六千人,傷亡了兩萬五千人,損失作戰艦艇三十餘艘,日本禦前會議決定停止瓜島作戰,一萬多日軍已經秘密撤出了瓜達爾卡納爾島,日軍在太平洋戰場被迫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禦,美軍則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反攻。

托米對戰況熟記如流,他對苗雨欣充滿信心地說,勝利一定屬於我們。苗雨欣也被他感染。學校到處是學生和老師,她沒法回應他的激動,隻好匆匆一見就告辭離開。托米不無遺憾地目送她離開。

戰場的消息風一樣刮進日軍的兵營。失敗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像一記接一記重拳打擊著山本正浩,他十分沮喪,每接到一次失敗的消息,他都會歇斯底裏發作一次,不是在旁邊的戰俘營殺人,就是自己揮舞軍刀練刀、揮拳拳擊。今天,他又得知了瓜島秘密撤軍的消息,心裏憋氣。苗雨欣被他懷疑用刑後,山本正浩再沒去看她,他知道苗雨欣已經恢複健康,一想到她,心猛地生出破壞的欲望,他要用破壞來發泄心中的鬱悶。他有點不由自己,像一頭餓空了肚子的豹子在屋子裏亂轉。最後他猛地推開門衝出去,直奔苗雨欣的住處。

猛烈的敲門聲把正在看書的黛麗絲和苗雨欣嚇一跳,苗雨欣聽出是山本正浩的聲音,她沒開門,而是溫和地告訴他,她正在輔導黛麗絲學習。

山本正浩朝關著的門踹了一腳,憤憤地離開,軍靴的腳步聲震得窗戶作響。山本正浩回到住處,剝掉了全身的衣服,操起軍刀瘋狂地劈殺。在一旁看著變態發狂的父親,山本太郎心裏十分恐懼,後來他躲到一邊背向父親默默地看書。

山本正浩精疲力竭之後,像塊門板一樣倒在榻榻米上。山本太郎看著渾身流淌著汗水的父親,他身上的熱氣像初冬河麵上的水汽一樣升騰,他突然感到害怕,膽怯地向父親請求,說他想搬到苗阿姨那裏住。

山本正浩側過臉來,從兒子的眼神裏發現了他內心的恐懼,他很失望。他突然大吼一聲,滾!現在就滾!

苗雨欣在一邊看著黛麗絲洗漱,這孩子跟她媽養成了好習慣,不管條件有多艱難,她每天都早晚兩次刷牙,跟著苗雨欣又學會了每天睡覺要用水洗下身。待黛麗絲洗漱好,苗雨欣自個兒再洗漱。黛麗絲跟苗雨欣住一起,都是黛麗絲睡床,苗雨欣睡榻榻米。苗雨欣幫黛麗絲鋪好床,準備上床睡覺,門外傳來了讓人心驚的哭泣聲。苗雨欣讓黛麗絲躺進被窩,她再去開門察看。山本太郎站在門口流淚,苗雨欣問他是咋啦。山本太郎說他不想跟爸爸在一起住,他害怕,想跟阿姨住。苗雨欣看著這個沒娘的可憐孩子,心裏湧起一陣酸楚。她伸手牽山本太郎把他接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