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握著爸爸的手,坐在床邊好久好久。
“黎敘很不喜歡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但是爸爸,我不是一時腦熱才這樣做的,自從我知道媽媽是被他們害死的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把他們送進監獄。”
“爸爸,不然我和黎敘先去登記了吧,您會生氣麼?”
“他對我真的很好,您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無時無刻都像父親一樣關心著我。”
“您可能就要當外公了呢,高興嗎?萬一我有了寶寶,外公卻不能看著寶寶出生,那一定很遺憾。”
“爸爸,醒過來吧,我們都在等著……”
明月話沒說話,隻覺得握在手裏的那隻略顯粗糙的手動了動,她一時愣住,低頭一看,爸爸的食指果然還在輕輕的動著。
明月激動壞了,二話不說轉身就去喊醫生。
向大夫很快就跟著明月過來了,脖子上掛著聽診器,往床邊一坐,先是翻看了明子高的眼睛,拿聽診器聽了他的心髒,又看了脈搏,然後起身對明月說,“有知覺是好事。這樣的情況,之後會漸漸頻繁起來,這樣一來,你父親醒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明月泛著淚,卻高興的直鞠躬,“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向大夫笑著拍拍明月的肩膀,“我也隻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其他的還是得看你父親自己。”
“我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明月語氣很堅定。
向大夫雙手插在醫生袍裏,點了點頭,“目前看起來情況很好,大家一起努力。”
明月離開醫院有點晚,從明子高病房出來時就已經五點半了。
她來的時候是打的車,現在要回家,也隻好打車。
站在醫院門口等出租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開過來停在了她的麵前。
明月一看,是陶安然。
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不管她在哪兒他都知道。
“上車。”陶安然摁下了車窗,語氣淡淡的對明月說。
明月看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到大街上,繼續等出租。
陶安然卻拉開車門下了車,走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說上車,一件事情你怎麼總喜歡聽我說幾遍?”
明月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昨天往我喝的東西裏下藥,今天你都打算把我怎麼樣?”
“我隻想送你回家而已。”
陶安然靠在車門上,雙腿架在一起,好笑的看著她,“我要真強迫你,你還能等到今天?明月,別仗著我喜歡你就在我麵前為所欲為,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有什麼限度?”
明月笑笑,伸手拉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對他說,“陶安然,我所過你遲早要遭報應的,你信不信,等不了多久了。”
陶安然不怒反笑,將明月的手攥在掌心裏,低頭親吻,末了抬眼笑看著她,“無所謂,遭報應也好,不得好死也罷,明月,你這麼惡毒的咒我我就當你跟我調/情了。”
一輛空位計程車開過來,明月趕緊甩開陶安然抬手攔住,臨走之前不冷不熱的對他說,“以前我真的很喜歡你,現在,真的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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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點,陶淑媛翻身從男人身上下來。
在床頭點了根煙,仰著頭吞雲吐霧了一陣,她轉過頭來對男人說,“明子高銀行保險櫃的鑰匙在你這裏沒錯吧?”
男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銷/魂中,陶淑媛突然說起這個,他腦子裏一陣激靈。
“在我這裏沒錯啊。”
“給我吧,我要去拿保險櫃裏的東西。”
“太太,這……”
“李律師,我是明董的老婆,按理說我最有資格得到他的所有東西,可是你看,你跟我周/旋了這麼久,我人都給你了,你卻還是不把我要的給我。”
陶淑媛下了床,將衣服從地上撿起來穿上。
轉身對著床上赤果的男人,冷笑道,“我這杯茶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吃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陶淑媛走到對麵的電視機前,按了按鈕,李律師稍稍撐起身體,便看見屏幕畫麵裏那赤身糾纏在一起的一對男女,那不就是他們兩個嗎?
李律師背後直冒冷汗,趕緊拿起浴巾裹住自己,咬牙切齒的指著麵前陰毒的女人,“陶淑媛你到底要幹什麼!”
陶淑媛笑笑,拿著那半截煙吹了吹煙灰,然後對他說,“這房間裏可不止一個攝像頭,李律師,你說,要是你老婆知道了咱們倆在這兒顛鸞倒鳳,你們家會不會雞犬不寧啊?”
“你******你這女人心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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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九點。
陶淑媛順利進了銀行,並且打開保險櫃,拿到了明子高在結婚後的那個月在律師那裏立下的遺囑。
遺囑被一個黃色牛皮紙袋裝著,陶淑媛拿著走出了銀行,坐在車裏好久都沒有打開。
她有些激動,她想著明子高也算是喜歡她,至少也該給她他手上明氏股份的百分之二十給她。
陶淑媛抽了幾根煙,沉了沉氣,終於將牛皮紙袋打開。
她有點興奮,一目十行的看著白紙黑字,越往下看,臉色卻越是蒼白。
目光最終落在最終的落款上,明子高練過書法的潦草筆記,她不會認錯。
握著遺囑的那雙手,指關節發白,陶淑媛的手都在抖,她無路如何都想不到,和他夫妻一場,他竟然沒有留給她公司一丁點的股份,連明家老宅也都是留給明月的,而她隻得到明氏下麵幾個樓盤的十套房產,以及五千萬。
當她是乞丐嗎?
當晚,陶淑媛去了醫院明子高的病房。
她換了一套男士衝鋒衣,戴著棒球帽,避開了護士站的護士,偷偷摸摸的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