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道,“聽你這話,可見也是個糊塗的,說起來那奶哥哥倒算好的,隻是他那個媽……可見不隻是我一個倒黴的,好在還個做伴兒的。”麝月和晴雯兩個院裏笑的差不多了,前腳要進屋,剛好聽了寶玉這話,靠了門框上,又笑開了。襲人看了寶玉兩眼,沒說什麼。既是用自己哥哥,還用說什麼呢?
寶玉不理她們幾個,坐了哪裏想,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錯了,怎麼就叫這李婆子知道了呢?難道隻看媚人穿的體麵了?不成,自己出去問一回,要知道,這可不是李嬤嬤吵一回的事兒,萬一暴露了,那可不美的。心裏想著,便對襲人說,自己先上去,其實去了綺霰齋。
留守的幾人見寶玉又回來了,急忙問個緣由。寶玉簡單說了幾句。隻說李嬤嬤抱怨的話。雙瑞想了回道,“這兩日趙媽媽娘兩個來往勤了些,許是這裏露出些個,李奶奶那裏拿不準的,不然不會輕輕撩了過去。”寶玉點點頭,覺得這個分析有道理,忙名人去傳了趙嬤嬤來。
這功夫傳人,趙嬤嬤嚇了一跳,要知道,這一年自家可是極好的,兩個兒子一個南下一個後來北上,北上的倒是好說,中規中矩;可南下的卻是鍋滿盆滿的。又聽說過年許是還要好些的。此時聽寶玉傳話,自是怕出了岔子的。於是急忙趕來。寶玉也沒抻著,直接把話說了。
趙嬤嬤道,“都怪我了,想事情有頭沒尾的。還想著爺肯賞了體麵,我們自是要接了,真的太不堪,二爺臉上也不好看。哪知還惹禍了呢?二爺隻管放心就是了,一回去,我便會說的。”
寶玉道,“倒也不用如此急。說起來也沒什麼的,隻是我那媽媽太也怕人了。吵的我實在不堪,偏偏還說不得。”趙嬤嬤陪著寶玉笑笑,解勸了一回,隻道:上了歲數的人了。隻旁的話,又能說什麼呢?再說了,當日便說個這個話的,隻是那時還不是這般呢。其實當日是寶玉無意說了一句,結果趙嬤嬤想的多了,這才有了今兒這事兒。趙天棟極是體麵,李嬤嬤看了眼氣,又聽趙嬤嬤時常給寶玉請安,這才鬧起來。
眼見趙嬤嬤明白了,寶玉這才放心。旁的也不用說了,畢竟雙瑞也是揣測,到底哪裏出了岔子,還是不知呢,若是趙嬤嬤這邊低調些,自己那邊就太平了,許是雙瑞便對了。隻等趙嬤嬤一走,寶玉才去了賈母那邊。
“你媽媽又排揎襲人了?襲人太也背晦了!”黛玉一問,鬧的寶玉一怔,真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了,“妹妹聽誰說了?”黛玉努努嘴,“這不正說著呢!”寶玉一怔神,“老太太也知了?”見黛玉點頭,寶玉心裏鬧泱!
賈母見寶玉坐了身前,便道,“那些個**們,原本就比旁人體麵些,這回你做的極好的。”
“還能有什麼法子呢?惹不起啊!”
賈母道,“你也別使性子,有這個人在,你也驚醒些個。”
“老太太說的是了,有媽媽在,每日裏我都是擔驚受怕的,想睡都難了,卻是驚醒!”寶玉一句話,說的姐妹們都笑了起來。
賈母也笑了,又問李**年歲,想想吩咐一回,不然便勸說一回,好生歇著吧。多少在貼補些。王夫人自是沒的說了,急著起身應了。
寶玉聽賈母要有讓李嬤嬤離休的意思,甚是高興。如此笑著道,“糊塗的見多了,說起來單單我這媽媽最是了不起,都能靠著這個賺錢了!”如此一句,說人眾人又笑起來,湘雲更是不堪,險些滑了地上去,就連黛玉都那個帕子堵著嘴。如此眾人隻管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