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鯨道,“寶二爺此話甚好。在坐之人,怕隻二爺才有這等豪情。家世也不消說了,自己才情更是有目共睹,想來日後,不論科舉,還是提兵,不過呼吸之間了。”
寶玉皺皺眉頭,“好好兒,說了這話做什麼呢?豈不掃興?”
孫紹祖知道些個從前寶玉,於是急忙道,“那些個對於二爺來說,原本便算不得什麼的。真正心裏想的,那才是極難的。”
戚建尡道,“到底是什麼了?緊著說說,咱們也好長長見識。”
“說難也難,要說不難,卻也不難的。”寶玉說著,接過酒壺,一邊給眾人滿酒,一邊道,“說起來有個好出身,卻是要緊的。”眾人聽了點頭,“如此啊,才算生的偉大!”眾人想了一回,知道寶玉有塊玉,隻此一樣,便是夠奇的,於是眾人又點頭,寶玉舉杯敬酒,自己率先喝了,才道,“所以最重要的便是:生的偉大;死在花下!”前世常見一句話,結果此時寶玉說了出來,一桌子都噴了!
“錯了嗎?”寶玉卻擺出一副好奇模樣,“豈不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才是人生真諦啊!”寶玉說完了,點手喚過鴇母,“還看了什麼呢?今兒孫將軍的東道,難不成,就吃這些個口水菜?”鴇母不住點頭,看眼孫紹祖,才吩咐人換菜。換了席麵,眾人又喝了起來。將晚才散。
這一回的酒是真沒少喝,要不是得益於倪二熏陶培養,寶玉怕是也要留宿錦香院了。晃晃蕩蕩,不敢去賈母那邊,進了園子,回怡紅院。襲人才要迎過來,便被酒氣打了回去,“這又是哪裏喝的,至於喝成這般了?”
拍拍頭,寶玉道,“旁的也不消說了,快快打些水,可要洗洗了,這會子,蚊子到了身邊,怕是都要醉了。”晴雯聽寶玉說的好笑,罵了兩句,擰動個水蛇腰,嘻嘻哈哈同秋紋催水去了。洗漱一回,整個人清爽不少。
襲人一邊幫著寶玉穿衣服,一邊道,“下一回可不敢在這樣喝了。沒見眼睛都喝迷了。”寶玉點點頭,這一回的事情多不說,再個也是看謝鯨調動,便想起雲光來,還有不鬧心的?見了鳳姐書信,都能傷天害理,可見這東西也有限。
可世上的話啊!就不能說的滿了,才答應了襲人,這了兩天不喝了。外麵丫鬟道:寶姑娘身前的鶯兒姐姐來了。襲人聽了,緊忙接了出去。
“可是寶姐姐有什麼要緊話?”寶玉奇怪,這功夫鶯兒來做什麼?
“寶二爺這一次可猜錯了,不是我們姑娘。來此是替大爺捎信。”鶯兒說著,呈了帖子過來。襲人緊忙接過,交過來,“大哥哥既幾時這般雅了?還是你說說的好,我便不看了。”寶玉說著,把帖子放了一旁。
襲人和鶯兒也笑了,都知薛蟠性子,如此鶯兒道,“後天咱們家大爺擺酒,特特下了帖子請寶二爺賞臉。”
“接風宴早吃過了,還要請酒?什麼事兒?”寶玉說完看著鶯兒。
鶯兒道,“貨物都發的差不多了,大爺請遠行的夥計,酬謝一回。又請了那柳二爺,你大哥哥便想到了你,過去作陪的。”
寶玉點點頭,“原來是此事啊,好說,一定到就是了。”
鶯兒聽寶玉應了,完成使命,笑笑去了。寶玉則是想事情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