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行善事當用賢名者;置產業還需務實人(一)
襲人送了母殯後回來。麝月,秋紋將她不在這些日子發生之事,能說的都說了一回。此時晴雯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自是不用多言。倒是墜兒的事情,秋紋花了點子功夫。襲人聽了倒也沒說什麼。此時她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雖說母親沒了,可寶玉這一去,自是心裏安下根基了。
見襲人認同自己二人最近的工作,麝月秋紋心情也是不錯。彙報完畢,秋紋依舊去院中忙碌,怎麼的也要過年了,多多少少都要有些事情不是。麝月同樣如此,這兩日她回想下襲人出去後,寶玉的態度,直覺告訴她,自己的機會很大,再聯想前些日子聽來的,就是二爺胡謅的詩,沒準老太太和太太都要往這院子裏麵放人的,那自己還擔心什麼了?襲人一個,定是不成的。
寶玉見襲人回來了,安慰幾句,倒也沒急著說事兒,畢竟才死了娘不是。還是想讓她穩定穩定情緒,自己也把外麵事情了料理了,然後再回來分說。他可不知道自己去了襲人家中坐夜,襲人心裏喜的不成的。這倒不是說襲人怎麼的,而是這時人的通病。
就好像彩霞的親事一般,賈璉都知道旺兒家的兒子不是東西,擔心糟蹋了彩霞。可彩霞的母親見鳳姐保媒,頓時覺得體麵,如此女兒會如何,她便不想了。既是體麵就好。你說這媽當的可以不?
襲人同樣有這樣的‘病’,而且也很明顯,那就是誰對她好,她就會對誰好。當然,這或許與童年經曆有關,被父母賣了,心裏沒陰影那也說不過去了。而她先後服侍賈母,湘雲,寶玉,每一次都出色完成任務。所以她母親的事情出來了,王夫人破例賞了雙倍,而且賈母直言,自己忘記賞她了。從這點來看,襲人還是很成功的。
至於寶玉外麵還有什麼忙的?前兩日便已經讓茗煙尋了倪二的,倪二也定下地點時間後,回話進來。寶玉同意,那就算說好了。帶著茗煙鋤藥兩個,寶玉去赴約。
等見了倪二,寶玉一怔,“這才幾日沒見了!二哥如何變得這般呢?若不是約好了見的,怕是都要認不出了。”
倪二請寶玉坐了,又給寶玉倒了水,見茗煙鋤藥退出倒了單間外麵,才歎道,“多少沾了點子火兒,嘴裏起了兩個燎泡。吃東西就疼,就連酒都喝不得,這不是要了命了!”
寶玉奇道,“兩頓沒吃,至於瘦成這般模樣?再說了,哪裏還有什麼事情,至於愁成這樣呢?”
倪二道,“生意上的事情。前一次聽二爺說起,我倒也活心,便試探著做做,哪知道這生意看著沒什麼,實則裏麵道道不少,一不小心,倒是折了本錢。看來隔行如隔山這話是對的。”
寶玉道,“折了本錢?折了多少至於這樣?眼下可還過得去,你知道的,即便我手上沒什麼活動錢兒,可多少還能幫一把的。隻是你莫要嫌棄才是。”
倪二道,“哪裏還當得起二爺這般呢?隻有這話,我以是當不起了,可折煞人了。”
寶玉道,“既是朋友相交一回,倒也不必如此說了。該怎麼招,說來才是。”
倪二見寶玉說的情真,不由一歎,心裏把自己從前結交目的又想了一回,覺得自己心機了,想著不由搖頭。道,“二爺倒也不用惦記的,雖是我折了幾個本錢,倒也沒什麼。不是當著二爺吹噓,那幾個銀子沒了也便沒了,說不心疼是假話,卻未傷元氣。”
寶玉道,“既是如此,為何還這般呢?咱們從新來過便是了,哪個還能一次就成了?”
“二爺這話說的也是,隻是這生意一道,我卻是做不來的。”說著倪二搖頭,“裏麵道道不少,我這粗人算計不過他們!”
寶玉想了下,記得柳湘蓮說過幾句,便道,“既是二哥倒騰不過來,何不尋個好伴當呢?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