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雨村恍然大悟,險些脫口而出,‘自己不就是送上門的?’
寶玉也不好笑,接著道:“直到世兄護送妹妹上京,那時,你便進入視線了。經過前麵之事,我也不急了,畢竟急不得的。於是我慢慢考證起世兄的履曆來,最後更是請了個府上老人兒出馬,前後花了一年多的功夫,才算有了個眉目。”
雨村眼睛睜了多大,麵前人居然派出手下,調查了自己一年多。那他不是什麼都清楚了?
不理驚愕的雨村,寶玉繼續道:“這不查不要緊,一查之下,這才發現世兄的因果還真是不少啊!”
雨村賠笑道:“那時尚未明理,未能通智。寶兄弟不要見笑才是。”
“一家子骨肉,如何說起這話了?”
“是是,寶兄弟說的是。”
“嗬嗬,即是一家子,那有些事情,我必是要幫忙的。比如方才那丫頭你也見了。你欠她家就不少。沒辦法,我隻能厚著臉皮,把人接了過來善待著。她手中的寶劍可見了?那就是祖上用過的佩劍。”
雨村再次悄悄擦汗,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寶二爺的麵前,自己總是感覺自己是個透明的。如同一碗清水一般,一眼見底。
“這天兒有點兒熱,世兄喝點水,壓壓暑氣。”
“是,是,暑熱難耐。”雨村機械性地喝了口水。然後看著寶玉,一副等著解惑的樣子。
寶玉滿意,繼續道:“至於你虧欠林家的,我是有些責任的,要是不壓製一回,想著你多多明理,許就不是那般了。當然了,這也是姑父福薄啊!好在很多事上,我都分了人手過去,出了力,就算為你補救了吧!”
雨村腿肚子都在抖,心已經到了嗓子眼了。這等事情他如何知曉的?繼而大悟,自己怎麼忘了,眼前之人不是簡單之輩啊!
看雨村表現,寶玉心中有數。暗恨的同時繼續道:“隻有一人,我尋他不到。聽說當日要不是他的話,咱們就要骨肉相殘了。你是知道的,薛大哥的案子雖說不大,可牽扯不少。這也是舅舅為什麼要提點上京的原因,不想你直接給辦了。”
“應該的,本是分內之事。”
寶玉冷笑道:“還應該的,應該的就這樣辦了?留了多長的尾巴你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舅舅保本的時候我要出力壓製?還不是想讓你多些政績出來?否則你那時上來,有心人隻要說出薛大哥還在京中,你怎麼辦?難不成整個京城都是咱們賈家的了?順著你那大長尾巴就把你拉了下來。還分內之事呢。要不是那位老兄的主意餿了些,找他我就上心了。”
“若是依照寶兄弟來看,那個案子該如何了結?”雨村一副請教模樣,心裏也想著寶玉的深淺。
“說起來那個案子你做的倒也不能算錯,隻是一點,你應該先把案件押後,然後使人上京來問個底,不該直接就辦了。當然了,那時你的心裏定是沒想到今日的,或許隻想著自己安穩為上,隻是這也暴露了你格局不夠,眼界太窄。當然了,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你的身份沒到,凳子太小。簡單說,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雨村點頭,但還是看著寶玉,意思明顯,我辦的不好,你說那事情該如何了結吧!你說那案子怎麼了結吧。